一縷靈氣悄然從泉珂指尖溢出,附著在瓷片上。
司若云只覺得手指一陣刺痛,就發現手指上頭已然被劃出一個口子。
“云姑娘!”
珠翠驚呼一聲,連忙拿出帕子,用帕子覆住司若云的手指。
司若云疼的呲牙咧嘴,卻還是分出心思去安慰珠翠。
“珠翠姐姐,我沒事的,一會就好啦。”
小姑娘淚花都出來了,就連聲音里都帶著些哭腔。
“云姑娘不要碰這些了,我去給您找藥。”
珠翠急道,把帕子在司若云指頭上面打了個結,匆匆忙忙去找藥,片刻之后,珠翠拿著藥回來了。
她解開帕子,耐心的給司若云上了藥,至于那帶血的帕子,被珠翠隨意的別在了腰間。
司若云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的任由珠翠給她上藥,地上還散落著瓷片,其中一片上面沾滿了司若云的血跡。
“云姑娘您歇一會,我把這些收拾了。”
珠翠給司若云上好藥,叮囑了一句,這才俯身,去收拾地上的瓷片。
她小心翼翼的把那些瓷片都攏在一起,又把地上灑落的雞湯擦了,這才松了口氣。
珠翠不自覺地碰了碰腰間掛著的帕子,帕子上面都是司若云的血,這可比司若云的頭發有用多了。
過了今夜,她就可以取代司若云了。
珠翠垂眸,掩住內心的想法。
因為司若云傷了手,今天的大字就不用寫了——那是不可能的。
司若云好歹是個修士,手指頭被割了個口子,都沒用上半個時辰就痊愈了。
要是賀康樂來的再晚點,都看不著司若云的傷口了。
哪怕賀康樂來的不晚,那也是親眼看著司若云的傷口慢慢愈合,最后小姑娘指尖又是完好無損的模樣了。
“虧得司苓風不在。”賀康樂忍不住搖頭,“若是司苓風在,估計要瘋。”
“是我自己不小心啦。”
司若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她本來想幫幫珠翠,結果卻是給珠翠添麻煩了。
“司苓風才不管那些呢。”
賀康樂輕飄飄的說道。
指望著司苓風覺得珠翠是無辜的?
那是想太多。
司苓風這人,本就是幫親不幫理,不辯黑白的。
“今個兒既然傷了手,那就不必練劍了,好好打坐修煉去吧。”
司若云:“……”
小姑娘幽怨的看了一眼賀康樂,她還以為師父要給她放假呢!
“修煉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日都懈怠不得。”賀康樂蹲下去捏了捏司若云的小肉臉,“怎么這么快就想著懈怠了?”
司若云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這就去修煉!”
眼看著小姑娘一溜煙跑了,賀康樂失笑,她的小徒弟怎么這么有趣?
入夜。
泉珂看著自己對面的珠翠。
“我要你把司若云今天得的那柄刀給我。”
他本可以繼續等待,但是那柄刀徹底刺激了泉珂的理智。
憑什么司若云有,他便沒有?
“好。”
珠翠點了點頭,她只想要長生。
她把帶著血的瓷片和帕子擺在桌子上,按照那個人說的那樣,開始繪制起陣法的紋路來。
她旁邊放著幾頁紙,紙上便是陣法的紋路,珠翠一邊盯著紙,一邊在桌子上繪制,半點不敢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