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城,桐月巷。
一個膀大腰粗的婦人腳步急切地往巷子深處跑去,隨后她在一處普通的稍微有些破敗的院落前停下了腳步。
只見那名婦人站在原地整了整衣衫,待呼吸勻緩之后,抬手推開了院門。
婦人一推門便被嚇了一大跳,門檻內有個拿刀的壯漢正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她。
婦人拍拍肥碩地胸脯:“你嚇我一跳。”
壯漢側開身子,給婦人讓開路:“你太慢了,姑娘等你很久了。”
婦人聞言急忙往里走去,走到臺階前,被一個蒙著臉的侍女給攔住了腳步:“你站在這里回話就行,不必再往前了。”
婦人臉上擠出諂媚地笑,褶子縫里露出若隱若現的油光,蒙面侍女將目光從婦人臉上移開,秀氣的眉毛蹙起,眼里是**裸地惡心。
“是老奴的錯,讓姑娘等了這許久。”
“廢話少說,我聽說那個徐大夫從邊關回來了?”
“是,都回來好幾天了,聽說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手都因為拉韁繩被磨出來幾道特別深的口子。”
“小郡主最近如何?還能活到下個月嗎?”
“聽說恢復得很不錯,別說活到下個月了,怕是還能再活個幾十年呢。”
蒙面侍女輕輕咳嗽一聲,婦人反應過來了:“不過姑娘您也不必擔心,您活得指定比她長。”
蒙面侍女瞪了她一眼:“賴婆子,不會說話就別說,舌頭好好長在嘴里也不礙事,您不要這么心急地想把舌頭給割了。”
賴婆子聞言“啪啪”給自己來了幾個大嘴巴:“老奴知錯,老奴知錯。”
珠簾后面的女子等她打了幾個大嘴巴后不耐煩出聲制止她:“行了,說正事。小郡主的身體……徐大夫是怎么說的?前些日子不是說小郡主情況危急,差點就能完事嗎?這怎么又突然開始恢復了?”
賴婆子也是一臉的茫然:“這個老奴也不清楚,只聽熬藥的侍女說那個小郡主體內的毒突然消失了大半,徐大夫現在正干勁十足的研究解藥,說要讓小郡主今年能去宮里參加春節筵宴。”
里面珠簾后的女子久久沒有說話,賴婆子偷偷看了下日頭,她今天是偷偷跑出來的,若是在這里呆太長時間的話,回去估計得被人發現。
正在賴婆子等的心焦的時候,里面那名女子終于說話了:“給賴婆子一些銀子,她一路過來也辛苦了,這些銀錢拿去買些小酒喝了好快活。只是……日后賴婆子再來可別像今天這樣一問三不知了。”
賴婆子聽見賞錢后笑的褶子都要把眼睛給蓋上了,忙不迭地說道:“姑娘放心便是,老婆子我一定勤跑腿打探消息。”
蒙面侍女強忍惡心遞給她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說道:“這是姑娘給您的銀子,拿著它趕快離開吧,別被人發現了。”
賴婆子接過來荷包便將它塞進了懷里,朝珠簾后匆匆行了一禮,就晃動著肥碩的身軀往門外跑去。
待賴婆子走遠之后,蒙面侍女低聲對廊上珠簾后說道:“姑娘,這賴婆子的胃口越來越大了,銀子不讓她滿意她就不辦事,越發的奸懶饞滑。”
“無妨,幾個銀子罷了,她也不過是趁著現在還有用想多撈點罷了,她若不貪心,咱們也搞不到趙王府別院的消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