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輕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其中一名黑衣人決然舉起了手中的刀,刺向床上的人。
顧蓉猛然睜開眼,黑衣人瞧見,頓時神色一變,手卻不曾慢下。
她出手如電,手避開刀鋒,繞上他的手腕,轉瞬就奪了他的刀,隨即拍身而起,刀鋒利的劃過黑衣人的手臂,有殷紅的血順著胳膊流了出來。
三人將她圍住。
顧蓉眸光清冷,半跪在床榻,染血的刀立在身前,神色極為不悅,“擾人清夢!死!”
她率先出手,刀劈向離她手臂受傷的黑衣人,那人不料她會突然出手,更沒料到她身手居然如此了得,不由大吃一驚,另外兩名黑衣人同時朝她劈來,顧蓉對于要殺自己的人,從來不會手下留情,她連挑三人,頓時雙刀齊掉,三人還沒回神,只聽得咻的一聲,三刀齊飛,齊齊插在三人心口。
顧蓉掀簾而出,院外九冬正收了劍,瞥見她,不由急道,“小姐!你沒事吧?”
他已至跟前,見顧蓉身上干干凈凈,想來并未受傷,頓時安心下來。
院外地上正橫臥著幾具尸體,顯然跟屋內的事一路的。
站在滿是尸體的院中,顧蓉還想起自己剛起,神色自然的去一旁洗了把臉,掏出手帕將臉仔細擦干,聞著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她抬眼望了望日空,皺著眉道,“晌午了?”
她居然睡了這么久?
“是的。”九冬答道,“小姐,丁修焱這么快就找來了,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顧蓉搖搖頭,她早上沒吃飯,正餓得發慌,此刻又聞著血腥,心中更是不耐,道,“先離開這,邊走邊說。”
兩人棄了茅屋,徒步而行,顧蓉這才道,“這幾個黑衣人與丁修焱不是一路的。”
丁修焱想要一個活著的顧蓉,而現在西元國內,有人想要她死!
事情變得更棘手了!
兩人沿著小路一直走,九冬將打探道的消息一一告知與她,“聽說,西元沿路關卡只許進不許出,現在丁修焱就在幽州,拿著搜城令,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
“他怎么做到的?”顧蓉純粹好奇,他究竟找了什么緣由,竟拿到了搜城令。
“還是以丟了東西搜查盜匪,西元百姓都道是岐王深得圣恩,丟一件東西,竟能讓西元皇帝下令搜城。”
顧蓉問道,“之前說岐王五日大婚的事,打探到了嗎?”
九冬一時有些躊躇。
“小姐......”他猶豫的看著她。
“到底怎么回事?”
“世子或許也來了。”
顧蓉,“或許?世子?謝意?”
那夜春豐的黑鴿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小姐遇險,世子已知,或同行,速歸。
顧蓉最不敢猜的念頭在這一刻突然被掀開來。
或同行......
或同行!
丁修焱,在用她做誘餌,引誘謝意西來?
他要利用......
顧蓉的心驟然一揪,好像有一只手就這樣掏進她的心窩處。
顧蓉腦中一片混亂。
他要利用謝意對自己的心意,引他前來,或抓,或殺!
或同行?
丁修焱篤定了謝意聽到消息一定會來,他確定了謝意要來,他滿城風雨的撒下成親的消息。
顧姓女子!不日成婚!
原來千方百計的要她的活口,只是為了用來掣肘謝意。
什么愛而不得,什么情深,她昨夜,還對丁修焱的癡心有些憐憫,以為他不折手段做的這一切,都只是因為情字而已!
“我真是蠢得可以!我竟然憐憫這樣一個人,我真的是小看了他的狠辣陰險!”
“我真是蠢得可以......”顧蓉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