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旁,顧蓉捏起其中一枚,朱紅色的耳墜,赤紅珍珠,極為珍貴,想來此物主人非富即貴,顧蓉道,“耳墜倒是精致得很。”
她盯著看了兩眼,突然覺得有些眼熟,不免仔細打量起來,腦中卻飛快的回想,究竟是在何處見到過這東西。
終于想到什么,瞳孔微縮,顧蓉低下頭,反復確認,料定無疑。
她愕然道,“這東西,怎么會在你這?”
這對耳墜,不就是那個東岳二公主,阿巴特玉穆的耳墜嗎?
不怪顧蓉會記得,她與玉穆交手好幾次,都曾見過她戴著這對耳墜。
顧蓉的腦洞沒有奇特到認為謝意會帶玉穆來過這間密室,那他到底是怎么得到這對耳墜的?
書架旁,謝意雙手抱臂,正微笑看著她,蓉兒思考的時候,有一個習慣,眼睛總是微微瞇起,然后不停的轉,就像......明珠一般,令人挪不開眼。
她穿著他的外袍,袖子有些長,不免捋了幾層,露出一雙皓手來,她想得專注,他看得也專注,看著她的手腕,想起剛剛藏書閣內她低聲求饒時,被他鉗制住的雙手,睫毛濕潤,盡是緋色,目光渙散而無神的望著他......
謝意不由得閉目,防止自己再想下去,心底卻已隱隱生出渴望來。
顧蓉渾然不察。
這真是要命!
謝意忍不住扶額,揉了揉眉心。
眼前突然閃出顧蓉的臉,正疑惑的看著他,道,“你怎么不說話?”
“什么?”謝意一時走神,未察覺她已經走了過來,也沒注意到她說了什么。
顧蓉復又問道,“我說,這對耳墜,是從我萬仙樓里消失的,那個通信的人?恩......在你手里?”
“在棺材里。”
顧蓉,“……死了?”
“估計已經發臭了。”
......
是夜。
屋內燭火昏暗,地上有男人渾身被麻繩捆住,腿上正流著血,眼被黑布遮著,不能視物,嘴里也塞了厚布條。
明八恭敬的在前面帶著路,來到房門前,嘎吱一聲推開了房間的門
踏進屋內,迎面而來一陣血腥味,地上的男子察覺到有人來,驚恐的扭著身子不住往后退去。
明八扯開了他的黑布。
昏暗的燭火中,謝意找了把椅子坐下,剛一坐定,男子嗚嗚的狂叫起來,雙眼充滿渴望,明八上前將他嘴里的布條扯下。
剛一扯下,男子就大喊,“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
很識相!
謝意滿意的點點頭。
“這對耳環,是萬仙樓里的一個姑娘給我的,讓我給她送一封信去郊外的五里渡口。”
謝意瞧著桌上的耳環,赤紅的珍珠鑲嵌其中,極為精致,若是拿去當了,確實能賣一個極好的價錢。
“還有什么?”
男子急忙搖頭,“沒有了!真的沒有了!那姑娘說,送了信就可以了。”
明八上前,在他身上摸出一封信,打開來,遞給謝意,“世子。”
空無一字。
謝意瞥了一眼,明八會意,仔細觀察了一會,咦了一聲,“世子,居然是松香。”
他取了火折,將信放在明火烘烤片刻,立刻就有字現行。
謝意接過信,上面只有四個字:顧蓉殺我。
這封信,不管是誰寫的,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了。
謝意取過明八手上的火折,將信點燃,火焰大盛,很快又轉暗,他隨即站起身,往屋門走去,輕飄飄道,“殺了,以絕后患。”
“是!”
男子驚恐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都招了!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