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媽驚訝于自家小姐眼神轉變之快,一時間愣愣的不知道要說什么。
葉寒枝仿佛沒看到陳媽媽的異常,看了眼窗外,春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案上,幾只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原來都這個時候了。”葉寒枝兀自呢喃了一句。
陳媽媽此時終于回過神來,說道:“奴婢打了熱水,二小姐是否現在洗漱?”
陳媽媽聲音有些僵硬,應當是對剛才之事有些后怕,葉寒枝淡然一笑,也沒解釋,只點點頭道:“嗯。”
陳媽媽惶恐地伺候葉寒枝洗漱完畢,挽竹此時進了來,與陳媽媽一同替葉寒枝穿戴。
挽竹年紀雖小,但勤快麻利,乖巧可愛,時常能逗的葉寒枝開心,可此時葉寒枝雖面帶笑意,卻不如以往那般真實。
陳媽媽心生疑竇,一個人怎會一夜之間產生那么大的差別?莫不是因為大夫人的去世吧?
陳媽媽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問題的根源。
大夫人與小姐之間的感情十分親密,小姐不過七歲卻要承受喪母之痛,若是正常的生老病死也就罷了,偏偏這其中還夾雜著許多陰謀,以七歲雉齡承受這些,又如何不產生變化?
想到此,陳媽媽心中的恐懼漸漸散去,余下的全是疼惜。
葉寒枝見陳媽媽那副想通了的樣子,也不多說,只是笑笑。
這邊葉寒枝剛剛穿戴整齊,那邊院門口就熱鬧了起來
陳媽媽聽著院門口的嘈雜,皺著眉頭邊出去邊道:“什么事這般吵吵嚷嚷的,打擾小姐清凈。”
“陳媽媽,是我。”
院門口走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她生的模樣清秀,身姿端正,一身粉色刺繡的羅裙顯得她溫柔可人,但舉手投足間總有股謙卑之態。
她身后跟著一個十多歲的男孩,身量比同齡人修長一些,模樣俊俏,穿著藍青色的長袍,看著有種讀書人的儒雅,但他的眼神卻是正氣凜然,給他平添了幾分剛毅在其中。
這便是柳姨娘和她的兒子葉云安了。
說起這柳姨娘,她原本是喬氏的丫鬟,喬氏對她十分親厚,但突發變故,竟讓柳氏成了葉庭的姨娘。
喬氏因此難過了好一段時間,但對著柳姨娘依然親厚,時時幫助扶持,柳氏成了姨娘后也對喬氏更加恭敬,見到葉庭就繞著走。
但畢竟喬氏身邊的一些下人不知緣由,只覺得是柳姨娘背了主,故而對柳姨娘十分不友善。
陳媽媽對柳姨娘倒與喬氏如出一轍,也是親厚的很,時常告誡下人見著柳姨娘須得恪守本分,該行禮的行禮,不可怠慢。
那些人原也算做的不錯,可如今喬氏意外去世,傷心之余舊賬一翻,又故態復萌。
陳媽媽見著院里的人對柳姨娘的態度,呵斥了幾句,然后走過去將他們兩人迎了過來。
“你身子可好些了?”陳媽媽看柳姨娘走路有些不穩,臉色也還蒼白著,關心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