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枝輕笑一聲,陳媽媽閱人無數,如此武斷的給人下結論倒是頭一回見。
“蕭景瑜不是個輕浮浪子,陳媽媽應該看的深一些。”
“是。”
陳媽媽沉默著坐在一旁,她其實并不是武斷,就是有一種十分別扭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家的小白兔被一匹狼盯上了。
當然,葉寒枝不能算是小白兔,但寧王殿下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匹狼。
她怕自家小姐不是對手啊。
回到霜雪閣,挽竹果然鬧起了別扭,晚飯也只吃了一點點。
陳媽媽笑她:“你這般黏人,以后還怎么嫁人?難道還要讓小姐在府里給你找一個不成?”
挽竹垂眼,語氣不自然道:“誰說我要嫁府里的人了?不還可以不嫁嘛!”
陳媽媽道:“那你也得看小姐愿不愿意留你呀?小姐要是不留你,我看你怎么辦。”
“小姐~”挽竹可憐兮兮的望向葉寒枝,“您會要我對不對?”
葉寒枝見挽竹如此,忍俊不禁道:“挽竹,洛山別莊還缺人手,你要不要去住上一段時日?”
“別啊小姐!”挽竹一聽立馬慌了神,撲到葉寒枝身邊妥協道,“奴婢以后都不這樣了還不行嗎?”
挽竹低著頭,仿佛被人欺負了一般,陳媽媽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挽竹被陳媽媽笑的臉有些紅,氣呼呼地跑去給葉寒枝打水去了。
看著挽竹逃也似的模樣,葉寒枝的心情也開懷了不少。
只是如今她與寧王剛剛結盟,她該做些什么呢?
想著,葉寒枝還是寫了封信交給當鋪那邊,讓他們給寧王府送去。
深夜,寧王府。
書房里,暖黃的燭光照的室內通明,蕭景瑜坐在書案前面色沉靜,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手放在一張畫像上,正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畫中女子的臉。
那女子身穿戎裝,英姿颯爽,仔細看去,眉眼之間竟有幾分與葉寒枝相似。
她就是秦貞。
她明媚的笑容像是三月的風,輕柔又溫暖。
秦貞是蕭景瑜的暗探,她在他身邊快六年了,幾次為他出生入死,在他心中,秦貞已然占有一席之地。
“貞兒……”
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像是懷念,又像是愧疚,更像是看著她在看另一個人。
葉寒枝……
蕭景瑜撫著額頭。
“怎么總是想到她?”
今天白天看到葉寒枝時,他便發現她和秦貞兩人的眉眼有些許相似,故而有些出神。
他以為,他在透過葉寒枝想念秦貞,沒想到現在看到秦貞的畫像,他想著的卻是只有過兩面之緣的葉寒枝。
蕭景瑜撐著書案站起身來,閉了閉眼,面色看上去有些疲憊。
“王爺。”
桑九從窗外翻身而進,穩穩地跪在蕭景瑜身前。
蕭景瑜睜開眼看他,眼神銳利,讓人不由得心底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