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枝柔聲道:“祖母是關心孫女,孫女知道的。”
“嗯。”老夫人點點頭,又道,“既然如此,祖母就再多啰嗦兩句。”
“祖母您說。”
“昀王身份尊貴,他既然愿意出手幫你那是你的福氣,我們承了人家的好處,自然要知恩圖報,而這絕不是一兩句感謝的話就能行的。”
“祖母,我……”葉寒枝有些為難。
“聽祖母把話說完。”
老夫人止住葉寒枝的話,繼續道:“你的針線活一向出眾,等你回去就繡個安眠的藥包,過幾天元宵晚會昀王定會去宮里,到時候你再找個合適的機會給人送過去,禮輕情意重,這才不負昀王幫你一場。”
“祖母,這會不會不太合適呀?”葉寒枝聽著老夫人這話,總覺得有哪里不妥。
“哪里不合適了?”老夫人反駁道,“昀王為了云安他娘的事出了這么大的力,你不得替云安感謝感謝人家?昀王久經沙場,殺戮太多,入睡定然比常人更困難,你送這樣的謝禮才是最合適的。”
葉寒枝想了想,覺得老夫人說的也不無道理。
人家幫了她,于情于理她都應該謝謝人家。
既然要謝,那就要謝的他無話可說。
否則欠了一個情,便會有更多的牽扯不清。
“是,孫女明白了。”
看葉寒枝答應,老夫人臉上展露了些笑意。
“你能明白就好,時候不早了,你回吧。”
“那孫女告退了。”
“嗯。”
看著葉寒枝離開了房門,一直在老夫人一旁伺候沒說話的唐媽媽這才開了口。
她道:“老夫人,您這是要二小姐和昀王……”
“你看出來了?”老夫人側頭問她。
唐媽媽點點頭,道:“您要二小姐親自給昀王繡藥包,這其中的寓意再明顯不過了,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私相授受這種事……”
“是啊,連你都明白的事,阿枝這丫頭竟然看不穿。”
老夫人忽然笑了,唐媽媽不明所以。
老夫人道:“阿枝這丫頭這么聰明,又怎么會想不明白其中道理?可你看她剛才的樣子,分明就沒覺得這樣有何不妥。”
唐媽媽還有些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是……”
“阿枝她對昀王并不是全無感覺,至少,昀王在她心里的位置絕對不簡單,否則以她的聰慧早該察覺了。”
唐媽媽有些不敢相信,二小姐看上去對昀王沒什么不同呀。
老夫人微微笑著,什么樣的位置做什么樣的事情,阿枝與昀王的關系絕對不普通。
唐媽媽道:“可昀王呢?他會接受二小姐的謝禮?”
“他會。”
“老夫人這么肯定?”
老夫人慈祥的笑了笑,道:“雖然我只見過昀王一次,但你有沒有發現上次昀王來我們府里時,那眼睛就沒離開過阿枝。”
經老夫人這么一說,唐媽媽倒是想起了些當日的情形。
那日昀王隨老爺和二少爺而來,在青松院待了不到半刻鐘,可就是那半刻鐘,昀王的眼睛看的卻一直都是二小姐。
這么說來,昀王對她們二小姐確實有意。
“阿枝心思深,這些年她一直和月娘明爭暗斗,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老夫人忽然感嘆,唐媽媽也有些悵然。
大夫人生產當夜胎死腹中,這其中有沒有二夫人的手筆誰都不確定,二小姐卻是將這筆賬記在了二夫人身上,這些年雖然動作不多,可兩人之間那道隔閡是怎么也消除不掉了。
“老夫人是怕二小姐會吃虧?”
“怕,怎么不怕?”老夫人憂心道,“月娘的手段你我都明白,不然當年她何以能嫁給庭兒?她身后還有齊國公府,阿枝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
唐媽媽這下全都想明白了,她道:“所以您才要借助昀王的力量保護二小姐。”
老夫人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但愿昀王能護住她。”
唐媽媽見老夫人還憂心忡忡,寬慰道:“老夫人放心,以昀王的身份地位,他若真想護住一個人就一定能護住。”
“嗯。”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揉著腦袋,唐媽媽伸手替她按了按,沒什么作用,只能說幾句好聽的話,然后吩咐人去煎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