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遞到蕭昀手上的酒杯突然翻落,酒水濺了他一身,連他身旁的皇上也沒能幸免。
皇上側頭看過來,見他眉頭輕皺,心中頗為疑惑。
“堂弟這是怎么了?一個小小的酒杯都拿不穩了?”
說話的是邕王,他看著蕭昀,不過一句打趣的話,卻引來對方一記眼刀。
蕭昀的眼神太過銳利,一旁的睿王也感受到了那種凌厲之氣。
安伯侯早年征戰多年練就的敏銳并未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殺氣。
蕭昀?
安伯侯看了一眼蕭昀,只見對方定定的看著自己的手,眼神說不出的奇怪,有宮人來收拾他也沒反應。
他的手難道有什么問題?連說都說不得了。
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昀王這是怎么了?”
底下有人小聲議論,昀王這副樣子,真叫人心里好奇。
“陛下,臣忽然感覺身體有些不適,請陛下恩準臣下去休息片刻。”
蕭昀突然站起身來,兩手交合,揖了個禮,不等皇上發話便抬步離開了,留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還是定王解了圍,大家才又玩了起來。
兩人離開冷宮時,葉寒枝有些恍惚,她一直以為自己早就忘了和蕭景鉞的那些點點滴滴,可重回一趟冷宮后才知道自己原來什么都記得,蕭景鉞對她的好,她對蕭景鉞的情,即使世事輪回她也不曾忘。
所以她才更憤恨,自己的真心換不回一句安好,十年相伴賠上的是家人的性命,蕭景鉞狠,而她從今以后只會比他更狠!
御醫署今日當值的是方太醫,他見過葉寒枝,所以當她來到御醫署時有些吃驚。
葉寒枝見到方太醫便直奔主題,簡單說了下情況,方太醫醫者仁心,立刻替那小孩子檢查起來。
他的傷有些嚴重,青紫交加的傷痕遍布全身,看來平日是沒有少挨人欺負。
“唉,這孩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這么多傷!”方太醫搖搖頭,眼里閃著一些同情。
他給小孩上了藥包扎好,問葉寒枝道:“葉姑娘,這孩子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只是路過時看他被人欺負救了他。”
方太醫看出葉寒枝的疑慮,這孩子出現在宮里,既不是太監,也不是侍衛,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多年前被打入冷宮的那個妃子的遺孤。
“姑娘打算怎么做?”方太醫問。
葉寒枝想了想,這件事她能管一時,卻不能管一世,以后如何全得靠他自己,畢竟她無法時時刻刻在他身邊幫助他。
那小孩子不知道她的想法,雖然還是害怕不敢靠近,卻一直站在距離她一步遠的地方看著她,眼睛里隱隱透出一股信任。
葉寒枝心中五味雜陳,她原本不想管他,可他這樣又叫她如何不管?
“方太醫,可不可以先讓他在這里把傷養好,至于其他的,我會再想辦法。”
方太醫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女孩子,心想她能有什么辦法?
又想起之前寧王殿下請他去問了關于她的病情一事,猜想她八成是會找寧王殿下幫忙,于是點點頭,道:“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