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般兇惡,誰敢罰她?”蕭景侑面色平靜,眼神發冷,語氣中卻是帶有目中一切的不屑。
眾人何時見過這種模樣的容王殿下,平日里軟弱可欺,懵懂無知,怎么突然之間就變得這般讓人心懼了?
葉寒枝冷眼掃過眾人,這些人欺軟怕硬,小侑不過才有了些許變化,就已經心生懼意了。
但葉寒枝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殿下所言卻是有誤,殿下是皇子,陛下親封的容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殿下若是想要懲罰誰,管他兇惡與否,懲罰了便是。”
“是嗎?”
蕭景侑嘴角微彎,看著有些瘆人,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不會認為他這句問話是真的疑惑,他那是一點都不將人放在眼里的輕蔑。
隔了會兒,又聽容王殿下冷著聲音道:“既然如此,那便將她斷去手腳,剃光頭發,送去尼姑庵里安養吧。”
斷去手腳,剃光頭發?!
這……這簡直比要人命還殘忍啊!
斷去手腳,小丫鬟從此便再無謀生能力,丟出王府后,她能去哪里賺錢?她家中還有親故靠她奉養,這樣一來,不止她,就連她的家人也受了牽連。再說送去了尼姑庵,就算那丫鬟能養好傷,勉強活動,卻也失去了嫁人的資格,一輩子都得困在尼姑庵里孤獨終老了。
容王殿下平日里看著和和氣氣,沒想到懲治人的手段竟是這般狠毒!
眾人一時惶恐,想到自己平日里的一言一行,比那丫鬟更甚者的大有人在,他們該怎么辦?
那丫鬟聽到這樣的責罰,頓時也慌了,連忙磕頭求饒,容王置若罔聞,葉寒枝也視而不見,反而看了眼挽竹。
挽竹心領神會,這事兒,得她來做,如此才能幫容王殿下立威,也替自己在容王府里立威。
但是斷人手腳這樣的事,以她的力氣自然是做不到的,她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喬阿古和玲瓏,三人一起上了前,喬阿古和挽竹制住人,玲瓏兩手一動,那丫鬟手腳立刻就斷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她凄厲的慘叫聲。
眾人不忍去看,有的捂著眼睛,有的抱著身旁之人的手躲著那血腥的場面,膽子大些的,看了兩眼后也閉上了眼睛。
做完這事,挽竹讓喬阿古和玲瓏控制住那丫鬟,自己跑去拿了剪刀,一下一下剪著頭發。
那丫鬟憑命掙扎,哭叫,求饒,求救,也有那么些個不忍心想要上前的,卻被挽竹側頭一句“誰敢幫忙,下場同她一樣!”給嚇了回去。
葉寒枝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欣慰,也有些心疼,如不是現在她身邊危機重重,她也不想這樣逼挽竹成長。
過了許久,丫鬟一頭烏發盡數剪光,頭頂上的短短的絨發看著可憐又滑稽。
宮女丫鬟們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太監們亦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