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喧鬧的京城街道上,一輛馬車快速的行駛著。
蕭昀和葉寒枝坐在馬車里,外面是商販的叫賣聲,可里面,卻安靜的出奇。
他就這么靜靜的陪著她,他們一起去了棺材鋪,葉寒枝定了幾口棺材,然后就往容王府而去。
她不能讓小侑的尸身暴露在外,她要去給小侑收尸。
只是當他們到了容王府時才發現,那里已經被京兆尹圍了起來,發生這么大的事情,京兆尹定是要徹查一番的,否則無法交代,所以京兆尹封了容王府,不讓任何人靠近,以免破壞現場。
葉寒枝身懷飛鷹令,可自由出入任何地方,她亮出令牌后,自然得以進入。
葉寒枝讓人帶著棺材進了容王府花園,要給蕭景侑斂尸,京兆尹的人阻止,被蕭昀給攔了下來。
沒有辦法,京兆尹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葉寒枝將容王殿下以及他的一個侍女和一個管家給裝斂了起來。
等到皇上得到消息趕到容王府時,只看見院子里,葉寒枝跪在三口棺材面前,蕭昀站在她的身后,另還有兩個丫頭,一個侍衛,以及幾個京兆尹的衙役。
皇上是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經歷自己兒子被滅府,十一還這么小,對誰都沒有威脅,誰會要他的命?
京兆府尹上前詢問皇上該如何處置葉家二小姐和容王府的這件事,皇上只擺擺手,說是隨葉寒枝折騰,只是這兇手必須盡快捉拿歸案。
京兆府尹連連稱是,也不再派人看著葉寒枝,將人撤走了。
皇上看著跪在蕭景侑棺材前的葉寒枝忍不住嘆氣,他走到蕭景侑棺材前,想要伸手摸一摸,到底還是在即將碰到之際收了回來。
對于這個兒子,他有虧欠,也有喜愛,如今遭此橫禍,他心里怎能不難受?如今近情情怯,他只覺得喉頭酸澀,便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罷了。
皇上搖了搖頭,帶著一行人回了宮中。
容王殿下的喪事是蕭昀一手操辦的,葉寒枝自從那日從秦貞處出來回到容王府后,便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喪事進行了七天,期間蕭景瑜來過,但他不敢靠近,只能站在容王府的大門外往里看,他看見葉寒枝面色枯槁的跪在靈堂里,那模樣竟是比她失去祖母時更讓人哀痛。
后來喪事完畢,葉寒枝回了葉府,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不讓任何人進去,但第二天就被挽竹她們發現她病倒在了自己房間,額頭滾燙,渾身冒汗。
從此后,青松院大大小小的大夫進進出出,就連葛老也來來回回好幾次,可是不管哪個大夫,都沒能讓她醒過來,因為葉寒枝根本喝不下去藥,挽竹陳媽媽等人用了各種各樣的辦法,要么就是喂不進去,要么就是剛喂進去就被吐了出來。
這樣一折騰,又是兩天,青松院上上下下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蕭景瑜得到消息,幾次想來看看,都被蕭昀攔了下來。
蕭景瑜沒有辦法,只能求蕭昀,他這一生何其高傲瀟灑,低聲下氣求人這種事他哪里做過,一時間就連桑六他們都覺得十分心酸。
只是蕭昀對此并未心軟,只留下一句:“你不該護下秦貞,從你護下她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