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回到了柳府,他的心情不太好,這次去縣衙,從陳有德那里沒有要到任何幫助與支援,反而白白損失了一大筆銀子。
不,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獲。
至少,柳毅知道像這樣詭異的事,在其他地方其實是發生過的。
甚至,朝廷還有一個專門處理的衙門,叫做異人司。
但柳毅現在連一點門路都沒有,即便想找異人司也很困難。
“少爺,您要的大夫我們已經找來了。”
忽然,幾名護衛“綁著”一個老頭兒,踉踉蹌蹌的來到了客廳。
“文大夫?”
柳毅認識這名老頭,是洛縣人稱妙手回春的文大夫,醫術高明,不遜于府城的一些明醫。
“你們怎么綁著文大夫?”
柳毅呵斥道。
“少爺,這老頭不老實,不肯來我們柳府,說我們柳府鬧鬼,打死也不來。我們也只能出此下策,將他給綁來了。”
柳毅沉吟了起來。
他知道,柳府的事瞞不住,恐怕外面已經傳得謠言滿天飛了。
柳府鬧鬼,洛縣人人都知道,也難怪文大夫都不敢來了。
但柳毅還是平靜的說道:“文大夫,你不用害怕,我找你來是想讓你看病。看完病后,我會讓人送你回去。”
文大夫既然已經被綁來了,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于是點了點頭道:“柳少爺,誰看病?”
“是我。”
柳毅將袖子掀開,露出了黑色的傷勢。
“文大夫,您看看我這是得了什么病?”
文大夫睜大了眼睛,他上前替柳毅把了把脈,又輕輕按了按柳毅的手腕,又簡單詢問了一些,最后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柳少爺,你的脈象雖然有點虛弱,但整體還是比較平穩,沒有得什么病。只是這傷勢……我實在是看不出來是什么傷能變成這樣,倒是有點像……”
“像什么?文大夫有話請直說。”
文大夫看了一眼柳毅,似乎下定了決心,一咬牙說道:“柳少爺,我看著您身上的傷不像是傷,倒是像人死后,尸體上形成的尸斑。”
“大膽,老頭兒,你胡說八道什么?”
頓時,護衛們大怒。
甚至一些護衛已經抽出了刀,對文大夫怒目而視。
“尸斑……”
只有柳毅低聲喃喃著,神情恍惚。
是了,他早就該想到。
他手腕上的傷勢,看起來就跟尸體上的尸斑沒有什么區別。
只是,尸斑是死人身上才會出現,柳毅現在還活著,怎么會出現尸斑?
不過,聯想到他的傷是被寶兒的手抓傷的,至于寶兒,那不就是尸體嗎?
這件事又牽涉到怪異事件,根本無法用常理揣度。
“文大夫,你有什么辦法醫治嗎?”
“這……這不是病,老夫也無法醫治。”
“依文大夫所見,我還能活多久?”
“這……”
文大夫想了想,有點遲疑的說道:“柳少爺,尸斑一旦形成,那就代表著血肉徹底壞死。而且看柳少爺的尸斑還在不斷的生長,只是長在手臂上還無妨,最多也就是手臂沒有知覺。可要是長到了心臟部分,那可能就危險了。所以,老夫大概推測了一番,以目前尸斑生長的速度,長到心臟的部分,大概也就十來天時間罷了。”
“十天,也就是說,我只能活十天了?”
柳毅心中一沉。
這對他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