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陰森恐怖,充滿死寂的村子,怎么會一轉眼又變成生機勃勃,一派欣欣向榮的和諧的場景?
只有進入村子里,才能知道真相。
柳毅便一步一步,慢慢跟在了老人的身后,走進了村子里。
老人在村子里似乎很多人都認識,一路上許多人都和善的與老人打著招呼。
“對了,還沒問你,你找生伢子干什么?”
老人似乎這才想了起來。
“我在外面和安元生一起做生意,欠了安元生一筆錢。已經好幾年了,可總也找不到安元生。后來知道安元生在安家村,就索性干脆給他送到家里來。”
柳毅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喲,現在欠錢主動找上門來還的人可不多了。生伢子這些年做生意掙了一點錢,但也沒到富裕的地步,家里生活也很苦。你能主動來還錢,想必也是個好后生。”
老人深深的看了柳毅一眼,又繼續帶著柳毅上路。
很快,老人在村東頭的一座院子外停了下來。
她對著里面的一名婦人喊道:“寶娃他娘,你家來客人了,說是生伢子在外做生意的朋友,你快出來迎接。”
院子里,一名穿著粗布麻衣,帶著發釵的婦人聞言打開了房門,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柳毅,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我叫柳毅,是安元生的朋友。”
“柳毅?好像沒聽當家的說過。家里有些亂,你不嫌棄的話就請進來坐一坐吧。”
雖然疑惑,但婦人還是側身將柳毅請進了家里。
老人也沒有跟著進來,轉身漸漸離開了。
柳毅看了看院子里的擺設。
有一些雞鴨在叫著,地面上還有一些雞屎。
甚至還有小孩子撒的尿,讓地上看起來很臟亂,空氣中都仿佛彌漫著一股尿騷味。
這是很普通的農家小院。
看起來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婦人給柳毅上了一杯茶,但柳毅看了看,也沒有喝。
他不動聲色的說道:“我和安元生一起做過生意,曾經欠了他一筆錢。嗯,大概五十兩銀子,我給帶來了。不知道安元生什么時候回來?”
柳毅直接拿出了一錠銀子。
大概有五十兩。
反正他隨身都帶著一些銀子、黃金。
婦人看到桌上的一大錠銀子,頓時眼神發亮。
她立刻上前,急忙從桌子上一把抓過了銀子,眉開眼笑的說道:“當家的出去行商去了,每年大概年底才會回來。你來的有些早了,若是年底,肯定能見著他。”
“年底?”
柳毅若有所思。
兩個小孩,大概五六歲,從屋子里跑出來,互相追逐著玩耍。
陽光照在院子里,一切都是那么普通、和諧。
就仿佛這真的是一個正常的村子。
可是,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黑棺里,會有這么一個正常的村子?
柳毅總感覺哪里不對勁,但卻又說不上來。
“啪”。
忽然,兩名正在相互追逐玩鬧的小孩子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名小男子的額頭猛的磕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小男孩“哇”的一聲就哭了,并且大喊道:“娘,娘,我的頭掉了,快把我的頭撿起來……”
柳毅正端著茶的手猛的一僵。
他的脖子仿佛變的僵硬了起來,艱難的轉過頭去,看向了那個摔倒在地上的小男孩。
小男子的頭磕在地上,居然直接就掉了。
在地上滾了幾圈。
另一個小女孩還在笑嘻嘻的從地上撿起了頭顱,跑到了小男子的面前,“努力”的安在了小男子的脖子上。
這一幕,看得柳毅心頭一片冰涼。
他猛的轉身,看到了婦人正急匆匆趕來,看著柳毅時,似乎還有些不太好意思,臉上掛著一絲歉意的笑容。
只是,在柳毅的眼中,婦人臉上的笑容,此刻似乎也變的無比的詭異,直讓他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