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
搖頭哀嘆
寒風凜冽的荒原,一名身穿金邊大紅袍的青年人,傷春悲秋的念叨著。
手中無折扇,那就草根來替,搖了幾下,黯然于當下時,仰天又是一嘆道“求道難啊難,難于一破九重天”
忽然之間,一抹由虛化實的遁光,出現在了不遠處,黑袍黑臉黑打扮,說是有些像黑山老妖也不為過。
但要是在夜里,這絕對就是索命的黑無常。
上過天也下過地,鉆了草堆,也趟了河,如影隨形般的緊緊跟隨,煩透了的尾大不掉,也是真的膩歪了
所以他正面相對
“你是誰”
那人冷聲而問道。
并且在說這話的時候,黑袍人的目光銳利至極的正上下打量著紅袍青年。
哪里曾想,后者一見到他,先是驚訝,接著又是驚訝,一驚一乍之后,褲襠里掏酒壺“緣來便是客,整一口”
如果換個時候,依著黑袍人的脾氣,當場就能噼死這個不要命的貨,但是此時卻道“你是那只蛤蟆”
反觀眉清目秀且有些陰柔的這個娘炮,則裝傻充愣的胡言亂語道“雜家只見這天地,并不看其余眾生,道友既然入了雜家的眼,這酒就喝一壺如何”
說著話,那手里的酒便扔了過去,可不等臨近黑袍人,當場就是憑空的一炸,并濺起了四處飛灑的酒水,卻依舊無法沾染到黑袍人的身上。
但是嘛
此酒非比尋常,剛一接觸到空氣,便滋滋作響的冒起了青煙。
一看就是有劇毒在作祟,這讓黑袍人立馬冷笑了一聲道“果然是你”
可他還是有些疑惑,因為在他的認知里,越是凝聚了上古血脈的靈獸,便越難化形。
而從蛤蟆的外形以及神通上來看,叁足金蟾的血脈濃郁,并有其它異獸的血脈摻雜,如此練虛之境便能化為人形
黑袍人嘴角上揚,眸光一轉道“即便你的本事不小,可在真人面前,皆是不足道哉之小法,真想活命,不如為奴,除非你真是不想活了,本尊也能抽你的靈血制藥”
紅袍青年的渾身上下,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但還是裝出那副云深不知處,而又云澹風輕的灑脫勁兒。
這時候再看黑袍人的那張好像是一個硬鐵殼的黑臉時,不由得微微一嘆道“青足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說到此處,他又有些恍然,裝那醉酒迷離眼的醉漢“對了對了,你不是罵街耍橫的潑婦,也不是那頭頂沒毛,露著紋身胸膛的惡漢,那你到底是男是女”
嘎嘣的一聲響,卻是那懸空于草尖尖上的人,已然握緊拳頭時,骨節所發出的脆脆響。
卻又有些弄不明白,這家伙到底是真傻呢,還是真傻
一個洪荒境的妖獸,也敢和真人叫板
就算同水準下的人與妖,在斗法搏命時,后者可以憑借著先天的優勢,總能壓過前者一頭,但這可不是洪荒比練虛,等同而又無差別的平起平坐。
卻是差了一個層次的有上有下
但聯想到這只蛤蟆并不弱于自己的神念
黑色臉龐下的那對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瞇之際,只聽那人酒態癲狂又有些磕巴道“劍劍劍,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