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不能說是極為高亢的聲音里,卻是透露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于是原本炮火連天的古樹林里,立時靜止了一般,再沒有了符箓發射的大炮聲。
耗子們成群,古樹的枝杈上,地下的灌木里,石頭的縫隙中,一簇簇一團團的昂著一顆顆的耗子腦袋,斗雞眼似的緊盯著那依舊還沒被完全破壞的護罩之里。
依舊的煙塵滾滾,盡管已經沒有了新的一輪又一輪的火炮連射,但這里邊可是光塵不透,空氣不進的密閉空間,充斥著的,只有無處可散的黑色濃煙。
“唧唧”
似乎是怕那魚妖不死,耗子頭頭又發出了只有它的同類才能聽得懂的命令。
于是炮弩再次被符箓重新填裝,嚴陣以待的耗子們,賊眉鼠眼的不停地觀望著。
卻又有些說不上來的畏懼,不僅僅是對那名修為遠高于它們的海族魚妖,更多的則是
紫毛耗子的頭頭,極為人性化的咽了口吐沫,齜著個大板牙,雖然挺胸抬頭的人形而立,有些威風凜凜的將軍風范,但只有它自己才明白,那一簾幽裙下的真實恐怖。
就好像一個無底洞一樣,貪婪的喜歡著溫熱的血肉,不管多少似乎都填之不滿。
那溝壑深吶
而此時在那層內外隔絕的光罩之里,被紫毛鼠們所懼怕的那個存在,正如同分開觸足的章魚,從上而下的包裹住了魚妖的上半身。
緊緊的裹纏并包裹的同時,亦如久不見光亮的黑沼澤,就在那一片霧氣彌漫的死寂里卻盛放著一朵嬌艷欲滴的血色大麗花一樣,花開正當時的釋放著她所有的美。
而鮮紅卻真是溫熱的血,不斷地,持續的,開始從魚妖的身體溢出,繼而被吸入到那黑色的紗云當中。
可就算如此,這頭魚妖依舊不曾放棄要活著的決心,盡可能的竭力掙扎,其所能施展的神通,包括本體顯露的最終手段,依舊無法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甚至連擺脫的可能都沒有,魚妖的上半身整個都被黑色如云若霧的黑紗所包裹。
他大,后者就大,他小后者也跟著一起縮小,緊貼肌膚的地方,更讓人有種被滿是倒刺的吸盤所吸住了一般,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下。
并且還有一股透骨的陰寒之氣直透神魂,僅僅只是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盡管渾身已經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可精神上卻是越發的昏昏沉沉,甚至有了“要不然就這樣吧”的念頭。
然而他可是洪荒級別的大妖,怎能如此輕易的就被干掉呢
魚妖發了狠,本體已露的他便開始了橫沖直撞,咆哮著內心里的不甘,竭盡全力的最后的掙扎。
而就在他真的撞破了那形似牢籠般內外不透的光罩之際,整個巨大的魚身,卻已經是血跡斑斑的露出了些許的魚骨。
并且就在那如云若霧的黑紗頂端,卻有一顆美麗至極的白臉小光頭。
略帶紅云的臉上,似乎是在彰顯著她此刻的幸福,那鮮嫩的肉汁,不一樣的觸感,以及能夠帶給她渾身欲罷不能的妖元之力,都讓邪芒戮影幡所化的器靈,一直處在亢奮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