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何處無芳草”只是強自嘴硬,“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才是真的,說到底,陳玉茭還是在他這心里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后遺癥,讓他很難再接納另一個女人建立一個新的家庭了。
這事兒,想想就心塞。
“爸,這事兒也不像做買賣,拉一個就行,要娶回個不賢淑的瞎鬧騰,家里門外都不安寧,所以我還得花時間慢慢瞅,有了合適的我會再成家的。”李嘉根只能先應承下,不要再讓老爸老媽失望了。
李長福又嗞溜了一盅酒,想說什么但沒有再說,他理解兒子,這兒子生來就不是個花心小子,要想讓他趕快忘掉前面的再找一個,真的得花時間慢慢調整心情,這事急也急不得。
父子倆喝了幾盅就不再喝了,李長福和妻子準備晚上擺夜市的東西,呶呶留在爺爺奶奶這里玩耍,李嘉根自己回診所。
車自然不能開了,也不用開,就停在老爸老媽這條巷子里,他低頭步走著返回診所。
有一段時間沒喝酒了,喝了幾盅酒就稍微有些上頭,帶著這舒服的微醺之意,正好去收拾一下診所里的衛生。
這時太陽已經西斜到西半天了,但氣溫還是灼人的發燒,李嘉根掏出鑰匙在小診所前站了站,然后才打開了門進去了。
在診所里站著目光掃了一圈兒,李嘉根先上二樓,接水拖地,收拾床鋪,擦洗家具,連廚房里的鍋碗瓢盆都收拾了一下,李嘉根干得像一個勤勞的主婦,以前這些家務活兒大部分都是陳玉茭做的,以后就只是他李嘉根自己的活兒了。
他這人心胸狹隘,但偏偏還有些大男子主義,但今后不會了,家里也沒女人,他給誰大男子主義去?
收拾完樓上家居,又下樓收拾小診所。
先拖地,擦洗四個病床,然后是擦洗藥架。
藥架上的藥基本都甩賣給其他小診所了,還剩在藥架上的,除了一些中草藥,西藥自然不管是貴的還是賤的都統統扔垃圾簍里就是了。
肉好疼的說。
但這兩年里他哪里會在乎這點藥錢的損失,也就這時要重新開起這小診所了,才看著這些過期作廢的藥品肉疼。
都是錢啊。
老爸老媽上夜市辛苦半個晚上,也才能賺個一二百,他浪費的這些藥錢夠老爸老媽半個月掙的。
更不要說他把這里空租了兩年白掏的三四十萬了!
人心里要是荒得長了草,那也會有些糞土金錢的氣概了啊。
李嘉根一邊收拾衛生一邊自嘲著,然后收拾完藥架,看到墻上掛著的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執業醫師:李嘉根。執業藥師:陳玉茭。
看了一會兒,摘下來就扔進了垃圾簍里了。
今后這里,只有他李嘉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