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根趕到老趙家時,前小姨子陳玉俏的離去帶給他的傷感和失落已經淡化了很多,看著坐在趙家的沙發上強裝鎮定的神婆王大腚,他多少有些好笑。
她穿著一身古怪的紅袍,四十來歲的人,長著一張大板臉,那臉蛋也畫得像個唱戲的一樣,從一個側面也可以看出她對“跳/神”這項業務的“敬業”,也許是因為這樣,她在這柳塔鎮多少也是有些名氣的,甚至不乏一些富貴人家請她去“開解”一些事。
這王大腚自然是一個外號,可以想見她跳/神時是怎樣一副模樣。
“小孩有些魂魄不全,可能讓我的仙氣給沖著了,其實一會兒就好的,可他們就是瞎擔心。”王大腚坐在沙發上對匆匆趕來的李嘉根道。
李嘉根沒有搭理她,麻痹,你來這一套,小孩要有個三長兩短,你特么是要坐牢的懂不懂?
“娃兒呢?”李嘉根對迎出來的滿臉愁容的老趙道。
老趙近六十歲,小孩就是他的孫子。
老趙急忙引著李嘉根進入里屋,李嘉根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傻眼,小孩雙眼緊閉,在她娘懷里一下一下地抽著,可小小的額頭上還貼著一張黃裱紙?上面還有些鬼劃苻?
這特么什么操作?
“把娃兒放下。”李嘉根沉聲道。
那年輕媳婦滿眼含淚地趕緊把小孩放在床上了,李嘉根走過去輕輕撕掉貼在小孩額頭上的黃裱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太特么的辣眼睛了!
然后他一手搭著小孩的脈搏,一手掐著小孩的人中,一邊仔細地觀察小孩的面部,印堂是有些發暗啊。
號一陣脈搏,他用雙手揉摩一下小孩的面部和身上,然后打開藥箱取出針包,捏著幾根細細的銀針,找準小孩身上的幾處穴位輕輕扎進去,時間不長,小孩不抽了,胖胖的小手小腳舞動著睜開了眼睛,黑豆豆地看著李嘉根。
“你看老趙,我說沒事兒吧?看把你給嚇的!”
神婆王大腚湊過來對老趙道。
老趙臉上有些悻悻的,不過沒有說什么,小孩兒好了就行,他也顧不上計較啥了。
“哇兒~哇兒~哇兒~!”
小孩兒看到神婆,又大哭了起來!
“這是有臟東西纏身了,看到我身上的仙氣給嚇著了!哎呀,你怎么把黃裱紙給撕了?老趙,你們這樣我可就沒法兒治了!”王大腚繼續呱噪著。
“除了娃兒爸媽,你們其他人都退出去吧,娃兒身上好像有些問題,我再好好看看。”李嘉根沉聲道。
“娃兒有問題還用你說,本來就是臟東西附身了!”王大腚呱噪著。
李嘉根轉頭看了她一眼,老趙趕緊把她給拉出去了。
“你們不要說話。”李嘉根叮囑一聲娃兒爸媽道。
小孩兒的父親趙潤發便把他妻子拉到一邊坐下,安靜地看著李嘉根開始給孩子渾身上下揉摩。
真的很奇怪,神婆一出去,李嘉根給這么揉摩著,娃娃就不哭了,只用一雙黑豆豆的眼睛看著李嘉根,還格兒格兒地樂著,一點兒也不認生。
李嘉根臉上帶笑揉摩著小孩兒,心里卻很有些困惑。
小孩的身體好像真的很正常,可他怎么隱隱約約地覺得這小孩身上有問題呢?
難道還真的像王大腚說的那樣,這小孩子是被什么臟東西給纏身了?
呃,他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王大腚那一套的,不過眼下這小孩子的情況還真的好像有些古怪。
他一邊繼續用雙手揉摩著小孩兒,一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努力讓自己進入他修煉打坐時的那種空明的狀態中,在這種狀態中,他的磁場會承載著意念波外放,是他查病時最好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