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俏在柳塔鎮時,很親呶呶,還經常教呶呶唱歌跳舞,給她講各種有趣的小故事,她在呶呶的心目中,是其他人替代不了的。
李嘉根自己一天從早忙到晚,陪呶呶的時間很有限。
呶呶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雖然有時間陪呶呶,但他們畢竟不如陳玉俏那樣年輕有活力,能夠深深地吸引住呶呶。
至于陳玉茭,她和呶呶在一起時多半帶著她的那個小兒子,一方面沒有太多的精力陪呶呶折騰,另一方面呶呶靈精敏感得很,可能會比較她的媽媽更愛她多一點兒,還是更愛那個她和別人生的小弟弟多一點兒……
所以,總的來說,倒是陳玉俏更讓呶呶喜歡和惦念,現在陳玉俏不在柳塔鎮了,就讓呶呶感到孤獨寂寞了。
“呶呶,小姨要去縣城好好學醫當個好醫生呢,你要想經常和小姨在一起,那就得好好學習了?等你長大了,也當一名好醫生,那樣就可以經常和小姨在一起了!”
李嘉根不知道怎么安慰呶呶,只能給她畫一張大餅。
“真的嗎?爸爸?”呶呶睜大眼睛看著爸爸。
李嘉根用力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啊?爸爸從來不給呶呶撒謊的,撒謊不是好孩子。”
“那,爸爸,我要好好學習,長大也當一名好醫生!”呶呶認真地道。
李嘉根把呶呶舉起來,把臉埋進她的帶著奶香的柔軟的小身體里,讓自己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
“阿嚏!”
正在姐姐陳玉茭家坐著的陳玉俏打了個噴嚏,對姐姐道:“誰說我呢?老打噴嚏?”
“應該是小梁吧?”陳玉茭抱著小兒子強強微笑道,“我看小梁人挺不錯呢,那你到底是要選誰?那個煤炭老板的兒子,還是這個小梁?”
“那個煤炭老板的兒子?我又沒跟他有什么交道,就他自己老來送花的。”陳玉俏說一聲,又轉回原來的話題,“我看是呶呶在說我吧?真的想呶呶了,哎,對了,聽媽說李嘉根買了一套大房子呢,聽說花了一百九十多萬,還沒塌外債,那家伙怎么一下子那么有錢了?販煤真沒少掙啊。”
陳玉茭微微愣了下神,站起來給小兒子換尿布。
“你換它干嗎呢?又沒尿濕。”陳玉俏道。
“換一塊綿活兒一點兒的,這塊有點兒硬了。玉俏,小梁今天不是約你看電影嗎?快去吧,人家都幫你安排工作了,這么吊著人家也沒意思吧?”
“他那算什么安排工作?也就一個護士而已,屁都學不到,姐,我又想回柳塔鎮了。”陳玉俏道。
陳玉茭背對著妹妹給小兒子換著尿布,好一會兒沒說話,然后語氣有些急促地道:“李嘉根也不過有了一套房子,小梁家比他有錢的多吧?那個煤炭老板的兒子就更不用說了。”
“姐,你現在已經不是李嘉根的妻子了,你們已經不是一家人了。”陳玉俏說話的口氣多少有些生硬。
陳玉茭的脊背微微僵硬了一下。
妹妹很少這樣跟她說話的,以前也經常有和她犟嘴的時候,但現在很明顯不僅僅是在和她犟嘴了,這里面,帶著一些爭奪的意思了。
而且爭奪得有些理直氣壯。
當然,她也有理直氣壯的理由。
正像她說的,她陳玉茭和某人已經不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