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嘉根的診所里人滿滿當當的。
那個肉店老板娘高姐也來繼續第二個療程的針灸了,劉欣桃一家陪劉母針灸,也擠在診所里,呶呶也來了診所,和妮妮兩個人很快就成了一對小閨蜜,擠在角落里的一張床上面對著同樣的厚厚的布裝書熱烈地討論哪種動物更兇猛,哪種動物更可愛,好像有著討論不完的話題。
人是喜歡湊熱鬧吃混食的,診所里人一多,其他顧客也來得比上午多了些,李嘉根給高姐和劉母針灸,周芳琴獨自應對其他顧客。
一時間李嘉根的診所里顯得門庭若市。
周芳琴的父母到底有些不放心女兒,還是來診所看了一遭,李嘉根瞅空和他們聊了幾句,他們是一對裁縫,開著一家專門訂做被服的裁縫店,見李嘉根言行成熟穩重,為人和氣,不像他們想象中的蹲過兩次看守所的兇人,才稍稍放下心來。
眼看一個下午,李嘉根就要在這么熙熙攘攘,忙忙碌碌,安寧平和中度過了,陳玉俏卻來了。
來就來吧?可她屁股后面還跟了一個打著耳釘,戴著根雞心鉆石項鏈的青年,人倒是還有些小帥氣的,就是看樣子有點兒小張狂,花T恤,白褲子,指頭上轉著一把奔馳車鑰匙,看誰都是一副“你認得我是誰不”的顯擺架勢,挺欠揍的。
“小姨!”呶呶一見陳玉俏就從床上翻下來,雙手張開著撲向陳玉俏了!
“想死小姨了!”陳玉俏笑著叫著一把抱起呶呶,和呶呶來個左右貼面親,然后又把頭低下來頂著呶呶的胸脯搖著,好長時間不見了,親得不得了,逗得呶呶格格格地笑起來!
然后陳玉俏掃了一眼李嘉根就像沒看見似的,也沒應答李嘉根的一句“咋有空來了?”,目光又從劉欣桃臉上掃過,卻是看見了站在藥架后的周芳琴,頓時愣住了,然后驚訝地叫了一聲:“琴姐!”
“玉俏?哎呀,有一年多沒見你了!”周芳琴見了陳玉俏也是很驚訝很高興!
她倆也都是省醫專畢業的,周芳琴只比陳玉俏高了一屆,都是柳塔鎮人,在省醫專讀書時開學放假相跟著去相跟著回的,在學校里也來往得比較密切,一年多沒見,見了就覺得很親切!
李嘉根看了看,兩人好像是真的很親熱,并不像姐妹塑料情。
“琴姐,你咋在這兒?”陳玉俏奇怪地看著穿著白大褂的周芳琴道。
“我從省城那邊的診所辭職了,現在這里給李大夫打工。”周芳琴笑道,“今天剛過來。”
“啊,好巧。”陳玉俏笑道。
“巧什么?”周芳琴笑問道。
“我也剛從縣醫院那邊辭職。”陳玉俏說著轉頭去看李嘉根,正碰到李嘉根皺著眉猛地驚訝地望向她的目光。
李嘉根卻是看了她一眼后,又看了看站在門邊似乎有些尷尬地不住打量診所的小青年,這個應該不是那個梁家琪吧,兩年多前陳玉茭曾給他說過那個梁家琪還比較穩重的。
難道陳玉俏是為這個小青年辭職的?
呃……當然,也不是不行,這個一看就是個富二代,養陳玉俏應該沒問題的,只是讓李嘉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陳玉俏什么時候品味降得這么低了?
不過這事兒自然也沒有他說話的余地,何況人不可貌相,或許人家這個小青年很有內秀也說不定,再說,人家就是有錢,這個理由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