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啦?”
李嘉根正抱著頭蹲在地上,腦子里一團紛亂地刮著十二級大狂風,有人揪扯了一把他的肩膀急聲問道。
李嘉根緩緩抬起頭來,是前外父。他給陳玉俏送去飯后又返回來了。
“叔,我沒事兒。”李嘉根勉強笑道,“就是遇到一個疑難病人,心里想著該怎么治好他的病。”
“噢,治不了就給人家推了嗎,你一個診所大夫,能治那么多病就管夠生活了嗎。”陳金貴松了口氣道,話語中很難得的對李嘉根既有肯定,也有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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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不得的,哦,叔放心吧,我能治好的。”李嘉根笑道。
這個病人自然是推不得的,因為這個病人就是他自己,就是陳玉茭,就是劉欣桃。
現在他們都算是“病人”了,他自己自不用說,對包富貴已經恨到了骨髓里,到了不弄死他這口氣就終生難平的地步;對陳玉茭卻是丟個丟不開,愛又難親近;對劉欣桃同樣是難以割舍,但卻無法明敞大亮地去和她來往,因為這里面又牽扯著陳玉茭……
陳玉茭“病”得應該也絕不比他輕,從她的性情來看,從柳翠在微信和他的聊天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來看,陳玉茭對包富貴想必同樣是恨到骨髓里了,但同時又對那畜牲無可奈何,而且因為有一個共同的兒子,今后避免不了還要發生一些牽扯;對他這邊,從陳玉俏轉告他她姐不會管他在明珠小區買的新房子的裝璜來看,陳玉茭對他的隔閡同樣很深,所以她心里的翻滾煎熬也可想而知……
而劉欣桃那邊,明知他和陳玉茭還有著很深的牽扯,卻還是難以和他來個斷舍離,也是“有病”啊。
呵呵,三個有病的人,真是讓生活亂成了一團麻了啊。
李嘉根心中苦笑,當然,他心里的這些苦水眼前的這個前外父是萬萬不能理解的,哈哈。
“那你自個兒注意身體。”陳金貴看了看李嘉根有些蒼白的臉色道,然后騎車走了,走著還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李嘉根又獨自點著一根煙,站在街邊的一棵大樹下沉思默想了一會兒,然后他抹了一把臉,抬眼四望找到一家羊肉面館吃了一碗羊肉面,繼續騎著電動車向陳家馳去。
兩年前他已經蠢到沒邊了,現在他不能繼續蠢下去了,既然已經基本搞清楚了當年的真相,既然肯定是丟不下,那就得重新主動熱乎用心地去慢慢修復兩人的關系,慢慢地幫助陳玉茭解開心結,治好心病。
如果他還是抱著自己的那點屈辱和傷痛不放,心胸狹窄地戴著一副面具冷漠地對待陳玉茭,那只能讓陳玉茭離他越來越遠,絕望之下對包富貴那邊干出什么危險事情來,或者隨便找個人再嫁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必須熱乎主動用心去融化陳玉茭那顆漸漸冰冷的心……
李嘉根到了陳家時陳家已經吃過飯了,陳媽和抱著小兒子的陳玉茭坐在院子里,看呶呶拿著一只小鏟子撅著小屁股挖院子里種著的一苗大白菜,吭吃吭吃的,陳玉茭懷里的小兒子掙著要離開她媽媽的懷抱爬到呶呶那兒去,陳玉茭拉著他不讓他爬,所以他在那里哇哇地大叫著,竟然還有些含含糊糊地喊叫出“姐姐姐姐”的叫聲來。
小家伙看起來虎頭虎腦的很有勁兒,膽子也大得很,只是一看到從院門上進來的李嘉根就突然有些蔫了,趕緊地就往她媽懷里縮,他還是忘不了李嘉根用細長的銀針扎他的事兒。
李嘉根盡量保持著臉上自然的笑容,笑著對呶呶道:“你挖那苗大白菜干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