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李嘉根輕聲說了一句就又專心地投入對曹福軍的針灸之中。
曹母在一邊慈祥地看著李嘉根這個她丈夫多年前的得意門生,什么也沒有說,眼角卻一下子濕了,誰說學生不記老師恩?今天要是一個兩旁外人的話,李嘉根可不見得在人家的醫院里為一個不用自己負責的陌生病人據理力爭的。
現在看來,正是他的據理力爭并拼勁全力施救,讓她家老曹的病情沒有被耽誤……嗯?不是啊,剛才李嘉根說什么來著?他說讓這些醫生趕快按他說的給她家老曹用藥啊,可這些人并沒有按照李嘉根說的做,現在還在那里傻站著呢!
“王大夫,你們是不是就按照李大夫說的做吧?你放心,如果真出了問題,我家自個兒負責!”曹母立即對一邊傻傻站著的王麒麟道。
王麒麟:“……”
他的嘴唇動了一下卻沒說出話來,今天真特么的太被動了,這是聽也不是,不聽的不是啊!
正在這時,一個滿頭白發卻精神很好的老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愣了一下,那正在給病人針灸的年輕人是誰?是醫院里請來的大夫嗎?他怎么從沒見過?而且怎么這么年輕?最重要的是怎么連白大褂也沒穿?卻只穿著平常衣服?
按說就是請來的大夫也不可能不穿白大褂就上手治療病人吧?是情況緊急沒來得及換衣服嗎?
他疑惑地望向兒子王麒麟。
“啊,爸,您回來了?病人是曹老師,這位大夫是……是他的學生李嘉根。”王麒麟也不知道在眾人的面前該如何給他父親介紹李嘉根了,只能從略,“是這樣,我們懷疑曹老師是腦中風,但現在不能確定曹老師具體是怎么個情況,本來準備先拍片檢查一下來著,可李大夫覺得曹老師是缺血性腦中風……”
“覺得?”王麒麟的父親,前縣醫院院長王鐘山疑惑地看了兒子一眼,又看了李嘉根一眼,然后走上前去搭上了曹福軍的脈,一手去掀曹福軍的眼皮,不料曹福軍卻自己睜開了眼睛看向他。
“嗯,人醒著?不是說昏迷過去了嗎?”王鐘山轉頭看了一眼兒子,又回頭看向曹福軍,“老曹,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他認識曹福軍,曹福軍今年還找他看過病。
“還行,暫時可能還不用……給老婆兒子叮囑后事。”曹福軍笑道。
接下來王鐘山一邊給曹福軍搭脈,一邊察看了一下曹福軍的舌頭和眼睛,然后又問了曹福軍一些情況,說道:“應該是缺血性腦中風,不過既然現在情況不太嚴重了,還是先快點兒拍個片子確診一下吧,這樣該怎么治療更有把握些。”
李嘉根聽了拔了銀針道:“現在情況也基本穩定下來了,那就先拍片檢查吧。王院長您好,我叫李嘉根,是曹老師學生,現在柳塔鎮開著一家診所。”
“嗯,很不錯的學生啊,年紀輕輕的都能給老師治病了,老曹有你這樣的學生還真是有福。”王鐘山笑道,“放心吧,拍片也花不了多長時間的。”
于是曹福軍被推著去拍片,李嘉根正要跟著去,王鐘山叫住了他:“你叫李嘉根?嗯,好像很耳熟啊,好像哪里聽到過……噢,對了,老藺跟我說起過你,他還夸你是咱們神樹縣的小神醫啊!”
“咳咳哪有,藺叔也就給我瞎張揚!”李嘉根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王院長您的大名才是讓學生如雷貫耳啊!”
簡單的商業互吹李嘉根還是會的,當然他也不是完全吹捧王鐘山,他是確實多次聽說過王鐘山的大名,這人聽說在中醫方面很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