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的情緒已經徹底平穩下來了,說話時目光還溫煦地在陳玉茭那兒停留了一會兒,充滿了鼓勵和安慰。
宣降肺脾之火的白虎湯還要加粳米和炙甘草來調和一下石膏和知母的苦寒呢,他剛才給陳玉茭發的那些短信也來峻烈了,雖然應該有效地降解了她面對小兒子時心中的復雜糾結,但必須用溫煦的目光來調和一下的,不然只會讓陳玉茭感受到他的憤怒了,這可不是他原本的目的。
“我看王……姐舌淡苔白膩,脈又比較沉細,應該是氣血兩虛,再結合她怕冷,應該體內還有寒濕。”周芳琴細聲回答道。
她見別人都不回答,周正凱是初來乍到,說話做事都比較小心謹慎,陳玉俏是因為昨天那場事有些不喜王春紅,所以也懶得說,陳玉茭面對李嘉根時自然不愿顯得像個徒弟,所以這時也只有她來回答。
只是王春紅這么大了,她跟著李嘉根叫姐有些別扭,不過看起來姐這個稱呼讓王春紅很受用,現在的人連這小鎮上都是喜歡讓人叫得年輕些了。
“在補益氣血的時候還得調整一下她的磁場和植物神經,這種失眠應該也與磁場和植物神經紊亂有關。”陳玉茭出乎眾人意料地也輕聲說了兩句,聽起來像是在提醒李嘉根一樣。
李嘉根注意到她說話時表情自然語氣平靜,這說明她心里已經基本安寧下來了,他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對于他來說,眼前王春紅這病就是個小病,寬解安慰陳玉茭才是他心頭的大事兒。
“嗯,和我想的基本一樣,王姐這失眠應該就是五臟勞損,氣血兩虛,內蘊寒濕,再加上磁場和植物神經紊亂造成的。推拿和針灸就應該能在很大程度上糾正過來,然后再配合中藥調理應該可以治愈。”李嘉根點頭道。
至于如何針灸以及如何配藥他并沒有說,這個等會兒大家都會看到,而且在病歷中要寫的,在晨會上也會講到的,那時候他再細講講。
“那李大夫,我這個病什么時候才能治好?哎呀我是讓這失眠給折磨得快不行行了。”王春紅粗聲大氣地道。
她不關心李嘉根怎么給她治療,她就關心李嘉根什么時候能把她給治療好。
“放心,今天中午就能讓王姐睡個好覺,不過要長期穩定下來還得多針灸幾次,還得中藥配合調理。不過王姐啊,你這次可不要再去人家葛青云門上去鬧了。”李嘉根笑著點了王春紅一句。
“哎呀這次王姐不會了不會了!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就去散散火氣,沒想到那葛青云也真不是個東西,不敢跟我對仗,倒跑過你們這里來鬧事了!不過不是也沒討得了好去?今天我還看到那父子倆一人端著張腫臉,你李大夫這兒是他來惹事的地方?
放心啊李大夫,你只要把王姐這病治好了,王姐給你送面錦旗來!”
王春紅嚷嚷道。
李嘉根笑笑沒做聲,錦旗他現在有很多了,其實也不差在那么一面半面了,不過只要王春紅給他這里送面錦旗來,對葛青云又是一次打臉不是?
當下李嘉根也不再多說,開始了他那招牌式的閉目推拿按摩和針灸。
因為王春紅證屬五臟勞損和氣血兩虛,又有些寒濕內蘊,所以李嘉根主要給她針灸心俞、肺俞、脾俞、肝俞、腎俞五個臟俞穴,用的主要是補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