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這么一點也不好判斷吧,”一邊的規培生姬清誠接話了,“李大夫你能好好說一下你昨天的診斷思路嗎?”
臥槽,李嘉根多少有些卡殼了,他是依靠體查出蔣滿貴胸腹內陰氣太盛最后確診的,可這一點是沒辦法明講出來的,因為這一手其他人是無法做到也無法理解的。
不過好在他胡謅的本事還是不錯的,而且對這陰陽格拒的病證醫理他掌握得很清楚,一番東拉西扯讓眾人腦袋里似懂非懂越發迷糊后,他過關了。
這種場合下,不懂也就不好再問了。
何況這時診所外面又已經等下好些病人了,這晨會也只能趕緊結束了。
“哈哈,嘉根,我本來還想過來幫你出出名,看來已經不需要了啊,你這兒也夠紅火了!”沈教授看著外面從門窗上探頭探腦往里看的病人笑道。
“現在病人倒也不缺了,可我有時心里也沒底,生怕遇到一個我招架不住的病人。老師您要能在我這兒多呆幾天就好了。”李嘉根笑道。
他這話倒也不是虛說,現在這診所里頂梁柱就是他,大部分的病人都是沖他來的,這讓他的壓力也很大,真的怕遇到一個他完全束手無策的病人,有時都能夢到他讓病人的病情給難住了,然后讓病人和病人家屬都很失望。
“醫生遇到治不了的病人不很正常嗎?嘉根你還是要放寬心態些,大醫院里也每天都會遇到治不了的病人。”沈教授寬慰李嘉根道,“嘉根你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對了嘉根,你現在還顧得上研究針灸術嗎?”
“有時間也會琢磨的。我這兒還寫了些心得體會,我給您發過去您看看。”
李嘉根說著就把他平時寫的一些關于針灸的心得體會發到了沈教授的手機上了,他自己的目光卻被由兩個家屬推著輪椅送進來的病人給吸引住了。
病人是個五十多歲的體形消瘦的男子,滿臉病容,眉頭都皺成了一顆疙瘩,好像正經受著很大的疼痛。
“您就是省中醫院來的大教授啊?麻煩您快給我男人看看這腳啊!”
陪同來的病人家屬中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看到沈教授后,立即沖沈教授求助道。
李嘉根心里微微松了口氣,不過繼而又有些苦笑,畢竟大部分人還是更信任省里來的大教授啊,一聽到他診所里來省里的大教授了,直接就奔大教授去了。
他這診所要真正建立起堅實的信譽來,還是有很長的路要走的。
一旁今天負責當李嘉根助理的陳玉俏翻了個白眼,陳玉茭趕緊拍了拍她胳膊,一邊看了李嘉根一眼,李嘉根回了她一個“這很正常”的眼神,陳玉茭便放心地去接待其他病人去了。
說來奇怪,對于李嘉根,陳玉茭現在最擔心的倒不是他和劉欣桃相好這件事,這件事只是讓她心里感到極度的復雜,有酸苦,但更多的卻是無奈和一絲絲的理解,畢竟她現在有著一段和包富貴的往事,又有著一個和包富貴的兒子,這是她和李嘉根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死穴,就如今這個局面,她還能和李嘉根維系著如今這樣一個可以明展大亮地相處卻又很微妙的關系,能得到李嘉根又送寶馬又把她當妻子(雖然現在也只是口頭上的)這樣的簡直可以說很寵愛的待遇,她多少也是知足的。
她現在最擔心的倒是李嘉根在事業上的發展,她很擔心他因為現在一時的出名而翹起尾巴不肯再好好地腳踏實地的努力了,讓現在大好的局面付之東流。
現在看到李嘉根并不因為人家病人奔沈教授去而感到惱火,她心里總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