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到李嘉根和沈教授一齊走過來察看她男人的病情,又感到很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不好意思啊李大夫,其實我們是奔你李大夫來的,現在看到這里還有省里的大教授,所以也想請大教授也一并幫忙看一下。”
李嘉根笑著擺擺手道:“你不用解釋的,沈教授是我師父。”
對這樣的病人和病人家屬,他還有什么好介意的。
沈教授笑道:“嘉根雖然是我的徒弟,可你們不要看他年輕,現在這個徒弟的醫術已經不比我們這些老家伙差啦。”
“哪里,和您還差得很遠很遠。”李嘉根急忙說道。
這么說著,兩人一齊察看耿鎖子的情況,發現他的左腳大拇趾整個呈暗紅色,小趾及其外側直到外踝呈暗紅色,小腿內側下段沿靜脈紅腫灼熱,手不能觸碰,一碰就疼得整條腿抽筋!
而且他的腳背動脈也甚為沉細微弱。
這尼瑪,情況真的很嚴重啊!
察看完腿腳的情況,沈教授讓耿鎖子張開嘴伸出舌頭看了一下,舌紅,苔黃膩。
一副濕熱侵舌之象。
然后李嘉根和沈教授輪換兩只手給耿鎖子診脈,診出的脈象都是細滑而數。
這個舌象相吻合,都代表著耿鎖子體內濕熱很重。
診斷結果:脫疽。
證屬寒濕蘊久,轉成濕熱,濕熱入絡,絡阻痹滯。
治療要則通絡合營,活血化瘀,清熱化濕。
治療方向確定,具體治療措施才是個大問題。
一般的治療力度要逆轉這個病情真的是太難了,李嘉根自忖以自己的針灸手法配合藥物治療,對于耿鎖子這個病的成敗也只在五五之間。
但也沒辦法,暫時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療效預估了。
“你給針灸吧,我給開藥。”沈教授沉吟了一會兒道。
李嘉根點頭,思忖片刻,他選取好了耿鎖子身上的渠穴、三陰交穴、陰谷穴、陰市穴、足三里穴、陰陵泉穴等幾個穴道開始針灸,對這些穴位針灸可以有效地促進血液的流通,如果能配合按摩,療效自然更好,可惜耿鎖子的小腿疼痛得很厲害,碰都不敢讓人碰。
“脈管炎這種病一般都有受寒受凍史,一般如果冒雪踏冰受凍后,應該用雪塊摩擦凍肢逐漸轉溫,這樣問題不大,最忌立即用火烤或者用熱水燙,就很容易留下病根。現在除了針灸服藥,你回去還要注意用中藥泡腳,多方下手,或許這條腿還有救。”
沈教授一邊說著,一邊給耿鎖子開了一副化毒除濕湯加減,又配了膝黃丸。
“嘉根,你后面看情況再給配些防已、海風藤、木瓜、桑枝、桑寄生、牛膝、秦艽、制川烏這些通絡祛風,除濕止痛劑,或許還能救回這個患者的這條腿。”
沈教授一邊開藥一邊叮囑李嘉根,李嘉根點頭,心里卻努力回憶著他曾經在哪里看到過的一個民間土方。
有時,民間土方也是可以治大病的,可惜他一時實在想不起那道土方來,也不記得曾經在哪里見到過或者聽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