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侉子!那個曾經在鎮里呆過的南方侉子游醫!李嘉根忽然就想起那個土方子來了!
不過,真的像陳玉俏說的一樣,那個方子真的很有些殘忍,它是把活蝸牛洗干凈,連同殼搗爛如泥狀,然后敷在腳丫子的潰爛面上,以濕紗布蓋上,每日換藥1次來治療脈管炎這種病的。
這種治療方法對有些人的脈管炎真的是有奇效的,李嘉根記得,當時王侉子真的把那個農民的脈管炎給治好了。
現在想來,蝸牛有通經活絡,祛腐生肌的功效,活生生搗碎又有想不到的功效加成(雖然李嘉根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治療脈管炎很管用的。
只是,真的像陳玉俏說的那樣,真的是太殘忍了些。
所以他猶豫了。
“你是不是記起來了?”陳玉俏問李嘉根,“你記起來也千萬別告訴那個耿鎖子啊,太傷天害理了!”
“沒,你別神神叨叨的了。”李嘉根隨口道,然后走下了樓。
如果他能用其他的辦法治好耿鎖子,他就不準備給耿鎖子說這個土方子了,嗯,他也覺得有些傷天和。
一樓周正凱和姬清誠正在低聲聊針灸術,周芳琴在看一本醫書,兩人都時而觀察一下幾個掛水的病人的情況。
這時中午,找李嘉根看病的都得到了通知,他中午要午休,不看病,可事實上李嘉根現在也睡不著,他找到一個長一點兒的中藥藥理學視頻,戴上耳機坐在椅子上一邊打盹兒一邊聽著,希望靠這種催眠法能好好打個盹兒。
他是這個診所的頂梁柱,必須悠著點兒,找一切零碎時間打盹兒,借此保持旺盛的精力,以便在看病時保持足夠清醒的頭腦。
這段病源暴增的時期是診所奠定聲望的關鍵時期,診所里人人都憋著一股勁兒要把握好這段關鍵時期,這一點兒陳玉茭也在晨會上溫言細語地給大家講了,她自己也是不管值不值班,中午也在診所里耗著,連小兒子都是找一點兒空隙時間匆匆回去看一下。
對此李嘉根多少有些過意不去,陳玉茭的那個小兒子現在正是需要母親好好陪伴的時期,雖然他對那個小家伙……嗯,真的……好吧,他是個最無辜的人類幼崽,李嘉根覺得自己必須把自個兒的心胸撐到最寬廣的狀態去看待他,他覺得他有責任和義務提醒陳玉茭多給那小家伙點兒陪伴時間,不要讓他那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什么陰影。
不管那小家伙將來長大了會成長為一個什么樣的人,但最起碼現在他是個最純潔最無辜的人類幼崽,李嘉根覺得自己必須客觀理性地看待他。
李嘉根覺得自己必須找個合適的時間和機會和陳玉茭提一提這事兒,等診所順利度過這段病源突然暴增的時間段兒,等診所的管理什么的都走上了正軌,她也不用這么忙的,要多給她那個小兒子一點兒陪伴時間。
為什么必須要找個合適的時間和機會說這事兒呢?
因為現在那個小家伙是他和陳玉茭之間最敏感的點兒,他表達的任何態度都有可能在陳玉茭那兒產生誤會,所以說這話真的是需要在一個很合適的時間和機會點兒上很謹慎地說著,他不希望給陳玉茭造成任何誤會。
李嘉根知道十個男人會有九個男人對他這種想法感到不理解,甚至會唾棄他這種想法,可事情沒落到誰的頭上誰是根本理解不了這種事兒的,他李嘉根現在也不需要一切無關的外人來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