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什么老師啊,咱又不是老師,也不是明星,你就叫我嘉根就行了,我以后叫你老蔣吧。”李嘉根拍拍蔣滿福的肩膀道。
在鄉下,一個還沒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去拍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是一件很失禮的事兒,不過此時李嘉根拍蔣滿福的肩膀,卻讓蔣滿福很受用,好像他和李嘉根的關系因此而更進了一步了。
而從李嘉根來說,兩年多的販煤生涯把他培養出了一些混不吝的氣息,具體來講,就是在生活中和人相處起來多少有些沒大沒小了,比如對鎮中心即將要退休的鄭長春院長,他有時也敢混不吝地稱人家為老鄭。
這樣的人在實際的人際交往中要么徹底混不開,成了人人厭惡的小痞子,但有時這種人又偏偏混得很開,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地通吃,嗯,這個說到底還是要看一個人真實品性的好壞、地位的高低、真本事的大小和人際交往能力的,這種人也不是不講究人際交往技巧,相反的,他們可能是更善于處理人際關系的一類人。
李嘉根的人際交往能力不算強,不過在面對他想用心交往的普通人時,他的交往能力也夠用了。
今天他肯出來和蔣滿福吃飯,自然也是有目的的。
不過在一邊吃水餃一邊和蔣滿福聊天時,他顯得很隨意,似乎單純的就是出來和蔣滿福吃頓飯,完全沒有其他的用意的。
“老蔣你那個診所最多時候一年能掙多少啊?”
聊了會兒醫療上的事,李嘉根似乎很隨意地問道。
“沒算過。不過最好的應該是前年和去年吧,估摸著,一年應該能有個十來萬?”蔣滿福撓撓頭想了一下說道。
“嗯,那等我搬走了,你那邊生意應該能重新好起來了。”李嘉根笑道。
“不見得啊,你這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對整個鎮上所有診所都帶來了沖擊的,嘉根你自個兒可能感受不到,我這幾天打電話詢問了一下其他診所,以前最好的診所生意都冷淡了許多,估計月收入最少銳減百分之十還多!”蔣滿福伸出兩根手指道,“所以我現在也不敢期盼你搬走了我的生意就能好多少,能維持個溫飽就行了。”
“沒那么夸張吧,老蔣你這也太胡咧咧了,我這診所一天才能看多少個病人啊?我自己一天連二十個病人都看不到的。”李嘉根皺眉道。
“問題是小病也來你這診所來看啊,有病人他家門口就是診所,卻偏偏要跑十幾里路來你這兒來看病,還有怪人跑幾里路來你這兒來買藥的,好像你這兒的藥也比其他診所的藥好一樣,你說怪不怪?
除了你和你每天的一日助理,你其他三個員工一天也能接待不少的病人啊?更別說還有許多病人在你這兒掛號排隊,就等著你給看病了。”蔣滿福語氣很有些幽怨地道,“現在你診所里的一個小員工的薪酬都頂得上一般生意差一些的診所老板了。”
“哪有這么夸張。”李嘉根搖頭道。
“什么哪有,我一個親戚是你那個員工小周家的鄰居,我那個親戚說上個月小周的工資是八千多啊。”蔣滿福吸了口氣羨慕地道。
“你是說周芳琴吧,那是她加班得多,基本工資我給她開的是五千。”李嘉根道,“小周是我的第一個員工,而且也準備在我這里長期干的,人性也好,人也勤快,醫術也行,下個月我考慮要給人家按比例交養老和醫療保險了。
嗯,當然不只是她,其他員工也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