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根大夫在樓上嗎?”
“喂,你干什么?找李大夫看病要先掛號排隊的,你的號呢?”
“我沒掛上號,你們這邊不給掛號,所以我們只能直接過來了!”
“我們這里一般都給掛號的,你什么病沒給掛號?”
“肺癌,晚期。”
“啊?”
……
紅豆姑娘聽到這陣吵鬧聲下意識地望向李嘉根,見他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給病人做著檢查,而給她針灸的陳玉茭大夫卻也是皺起眉頭望向李嘉根。
然后從樓下走上三個人來,陳玉茭向跟著走上樓來的周正凱擺擺手道:“周大夫你忙你的吧。”然后又對另外兩個陌生人說道,“你們先坐下等等。”
兩個陌生人一個五十多歲,一個二十多歲,一看面貌就是一對父子,而患病的明顯是五十多歲的父親,應該是個農民,只見他面容黎黑而憔悴,頭發都有些凌亂不整,上得樓來,站在那里似乎站都站不穩了,二十多歲的兒子則是緊緊地扶著他,聽陳玉茭讓他們先找個地方坐下,兩人便看了一圈兒樓上的幾人后,都把目光定在李嘉根身上,然后找個地方坐下了。
李嘉根給他面前的病人診完脈,目光溫和地看了陌生的父子一眼,沒有做聲,繼續給病人做了體查,然后開了針灸處方,把病人交給了一邊的姬清誠去給針灸,然后他繼續給那個病人開了藥方,檢查了一遍后,他向那個五十多歲的農民招招手道:“聽口音,你們是北疆省那邊的吧?過來我給你檢查一下。”
二十多歲的兒子扶著父親走到李嘉根桌前坐下,那父親嘆了口氣道:“小病從醫,大病從死,只是我這兒子還沒結婚成家,想睜著眼看到他成家啊,聽說李大夫您正在給一個叫宋應平的晚期肺癌病人看著,還看得挺好,所以也想過來在您這兒碰碰運氣。”
父親的幾句話說得二十多歲的兒子兩眼圈兒紅紅的,哀求李嘉根道:“麻煩李大夫一定救救我爸爸,他還這么……他這個年齡還不算大啊!”
說著這話,他幾乎就要哽咽起來了。
李嘉根心里默默嘆口氣,和接手宋應平那時的心態不同,他現在的診所正是很紅火的時候,真的不想接手這種絕癥患者啊,可有什么辦法呢?人家已經過來了,你還能生硬地強行拒絕嗎?
看著這一對凄慘的父子,他拒絕的話真的有些說不出口啊。
只能是趕鴨子上架,強行一試了。
脈診、舌診、望診、問診、體查,李嘉根仔細地一項項進行完了,然后沉默地在電腦上打著字。
“我爸……嗯,李大夫,您看,還……還有希望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嘴唇抖抖顫顫地問道。
李嘉根微微笑道:“其實你爸的病還沒有我現在正給看的那個宋應平病情嚴重,不過呢,你爸的膽子可比那個宋應平小多了,這都還沒怎么的,就已經站都站不穩了。”
五十多歲的父親聽李嘉根這么一說,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也沒咋害怕啊,就是這腿有點兒沒力氣了。”
“哈哈,要是你沒被查出這個病來,我估計你走路應該沒問題吧?”李嘉根對五十多歲的崔倉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