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致遠的病房是一個大的套房,此時,在病房的客廳里,馬致遠爺爺奶奶,馬致遠的父母,蔡承光教授、趙子龍大夫,以及養和醫院里馬致遠的主管大夫和專職護士都在,大家都在低聲議論著和焦急地等待著。
“老實說,馬先生,雖然你們簽了免責聲明,但我們還是覺得你們把病人單獨交給一個鄉下年輕大夫三四個小時,嗯,這是很冒險的。”
馬致遠的主管大夫鞠偉再次向馬致遠的父親提出異議。
他四十多歲,協和醫學院博士畢業,目前是養和醫院非常專業的一名康復理療方面的專家,對馬致遠的父母突然把馬致遠這個病人單獨交給一個鄉下大夫三四個小時感到非常不理解,他就不明白馬致遠父母為什么不相信他這個康復理療方面的專家,而要相信一個鄉下來的神神叨叨的年輕大夫。
“對不起鞠醫生,致遠這個樣子已經這么長時間了,一直沒有多大的進展,所以,我們還是想賭一把。”馬致遠父親踱了兩步道。
“可是馬總,您也知道致遠這種病情當今世界都沒有更有效的治療手段,只能慢慢科學地療養。在這一點上我們是很負責的。”鞠偉微微有些不高興地解釋道。
言下之意就是這事不能怪他們。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們才要賭一下嗎。”馬致遠父親有些焦躁地擺擺手道,“我們絕沒有怪怨鞠醫生的意思,我們也是知道這種病情的。”
屋子里一陣沉默。
“可是那個小李大夫給人看病為什么一定要單獨和病人相處三四個小時呢?最起碼再有一個醫生或者護士陪著也好啊,有什么緊急情況也可以及時處理。”
馬致遠的專職護士也開口質疑道。
“這個情況我們也不清楚,應該是那個小李大夫給人看病時不愿受人打擾吧。反正我們等在這里,一有情況就進去。”馬致遠父親再次解釋道。
“那我們能把病房里的監控打開嗎?”護士又道。
“不行,這一點那個小李大夫也是忌諱的。”馬致遠父親搖頭道。
“怎么感覺有點兒像宗教儀式。”鞠偉略微帶了點兒譏諷的語氣道。
沒人回答他這句話,此時在場的也只有蔡承光能大致猜到李嘉根會怎么治療病人,不過他卻也感到李嘉根的忌諱未免太多了些。
他自己對病人的治療都沒有這么嚴格的忌諱的。
按他的原計劃今天晚上他就要離開這兒無功而返了,不過因為有李嘉根來到,他又想留下來和李嘉根探討一下開穴的問題了,此外,雖然他對李嘉根能救醒馬致遠并不抱有任何期望,但他還是莫名地想留下來看一看李嘉根對病人的治療結果。
至于趙子龍,從始至終一言不發,雖然他也感覺李嘉根那個鄉下小大夫提出的治療要求確實有些奇葩,但作為一個民間大夫,他知道有許多民間大夫都有自己的野路子,這些野路子往往有一些怪講究,但有時確實是能起到作用的。
所以他不做聲,他只等著看李嘉根的治療結果。
……
對外面等待治療結果的人來說,三四個小時是很難熬的,但對李嘉根來說,三四個小時卻是須臾即逝。
隨著黑暗中“嗯~嗯~”的在他聽來猶如美妙天籟般的呻吟聲從病人馬致遠的嘴中傳出,黑暗中,李嘉根洞若觀火地發現馬致遠的表情扭曲,他的手指頭也在一下一下地抽搐著。
這應該是病人蘇醒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