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嘉根依然是下午七點準時下班,但剛走出診所就被蔣滿福帶著本鎮的一個診所大夫給攔住了。
那個名叫高福景的大夫還背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一看滿臉通紅,李嘉根上手摸了一把額頭,都燒到39度多了,他的眉頭一皺,立即就地握住孩子的手腕脈診起來。
脈診完他還沒說話,蔣滿福就趕緊說起來:“師父,我摸這孩子脈浮而有力,看舌質也比較紅,福景給孩子服了桂枝湯后,高燒仍然不退,也沒出汗,大便也兩三天沒有了,還增加了劇烈頭痛,福景也不敢再給孩子服桂枝湯了,我準備給孩子開通便和利水清熱的藥方,師父你看怎樣?”
李嘉根點頭道:“大方向可以,你說說你的藥方。”
蔣滿福正要說,那高福景很有些迷惑道:“李大夫,我孩子明明發熱惡寒,又是太陽表證,為什么用桂枝湯不見效病還倒加重了啊?”
李嘉根沒做聲看向蔣滿福,蔣滿福立即腰桿一挺道:“發熱惡寒還要微微出汗才用桂枝湯啊,你孩子也沒出汗你用什么桂枝湯?”
“我孩子也出汗了啊?”高福景有些不服氣地道。
“哪里有出汗?”蔣滿福又看了一下高福景背上的孩子道。
“手心出汗了啊?”高福景道。
“你……,人家桂枝湯指的出汗是指全身都微微出汗,也就是全身薄薄出一層汗,你孩子哪有全身出汗啊?”蔣滿福牛氣哄哄地一指高福景,“你啊你啊,你孩子這種情況怎么敢用桂枝湯?那桂枝主發散,白芍主收斂,這一收一發地就像打了氣一樣,死死從皮膚往出逼熱,熱逼不出去,還不上升到頭部啊?你再用一副還敢把孩子搞成腦溢血啊,哎福景你還別犟,我們這里就來過兩個孩子得腦溢血的,一個才十一歲,一個才十四歲!”
高福景一聽也有些害怕了,就道:“那通便清熱利水管用啊?”
“怎么不管用?”蔣滿福的眼睛瞪得老大,“用通便法把火熱之氣給排出去,那原來被火熱之氣壓制的清氣不就升上來了嗎?那還不把外邪給頂出去啊?”
高福景聽完還是有些不明白,李嘉根也沒時間理他,又聽了一下蔣滿福擬用的具體藥方后點點頭就走了。
他走出一段,身后傳來了蔣滿福的裝逼的聲音:“哎,我給你說福景,你今天就算是免費學了一招,我給你說,連我師父嘉根都說我再有兩年說不定就能獨立診治病人了,那就算是我們這里的頂梁柱大夫了你知不知道?”
李嘉根聽了笑了笑,蔣滿福這話倒也不虛說,現在診所里陳玉茭、姬清誠、蔣滿福、周正凱和江海都進步得特別快,那個新來的柳小姸原來的基礎就可以,現在也有了進步,說不定兩三年后這一批人還真能獨挑大梁了。
至于陳玉俏、周芳琴和耿樂恐怕還得多培養個幾年了,不過再有個四五年也成熟起來了。
至于像陳亮、李先東這幾個剛招進來的醫大畢業生則還得六七年培養。
(診所最近又新招了幾個醫大畢業生)。
從外面每挖一個成熟大夫回來真的是很不容易,最主要的方法還得是從內部培養啊。
不過對陳玉茭和陳玉俏,李嘉根倒是更想把她們培養成管理者,只是恐怕這姐妹倆不肯徹底放下給病人看病的工作的,畢竟對于醫生來說,讓他們徹底放下給人看病的工作會很不甘心的。
李嘉根離開診所后又去給唐師母老父親點穴按摩一番,這也就堪堪到了八點多。
剛給唐師母點穴按摩完,唐教授也下班回來了,師徒倆坐在沙發上喝杯清茶聊聊,自從唐教授再次來到診所后,其實他們聊的機會也少,都是太忙了。
“最近又準備要去魔都那邊了吧?”唐教授問道。
“嗯,又得去一段時間。”李嘉根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