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門之火?真……真是一種火?你能看見?”
高雅福頗為稀罕和震動地問。
“當然是一種火,一種特殊的火,我看不見,但我能感受到。”李嘉根平淡地回答道。
其實,有時候李嘉根也很煩中醫的那一套理論,一切都是似是而非模棱兩可,氣非氣,血非血,五臟非五臟,是又不是,搞得人一個頭有兩個大,再加上歷來流派眾多,紛繁復雜,所以有時理論學得越多越能把人整懵逼。
高雅福再多問什么,李嘉根也還是一副應付了事的樣子,高雅福此人好像在養和醫院的所有客座醫師中地位是最高的,對這種人,李嘉根和他交往不免地就帶上了些警惕和戒備,深恐一些話說不對就讓這老家伙拿他做什么文章。
可李嘉根越是這樣,越惹得高雅福這老頭越是覺得李嘉根是個深不可測的寶山,作為中醫大學理論基礎教材編撰委員之一,他對中醫理論投入的精力比教學工作和給人治病投入的精力更多,養和醫院請他作客座醫師,其實象征意義更多一些,老頭子一年也來不了養和醫院幾次的,偶爾來一次也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
中醫理論,哪怕是一些最基本的東西,歷來也是眾說紛紜,如果能依靠眼前這李嘉根厘清一些最關鍵的東西,那真的是功德不小!
高雅福坐著笑瞇瞇地看著李嘉根,轉移了話題,不再問李嘉根一些關于他個人的敏感的話題:“李大夫,你對現在的中醫大學理論教材怎么看啊?”
“挺好的。”李嘉根腦子都不轉地隨便應道。
教材怎么樣,教法怎么樣,看看中醫大學畢業的有幾個真正會給人看病的不就知道了?對此李嘉根心里槽點太多,但他不想說。
那一塘水塘,他實在不想踏入腳去,中醫界也是一片江湖,自然也免不了沾染上江湖的氣息,勾心斗角的東西肯定有的。
他只想安靜地給人看病,或許到了晚年,等他已經功成名就的時候,或者可以稍微發聲一下。
但眼下他是決定三箴其口的。
他看過著李雅福的簡介,知道他是國內中醫大學理論教材編撰委員之一。
“李大夫,你說的不是真心話。”高雅福笑道,然后他嘆了口氣,“我知道現在人們對中醫大學教材的看法頗多,可沒有辦法,中醫也許真的是緯度太高了點兒,許多東西真的不能確定。”
這是中醫人常拿來自詡的一句話,李嘉根不否認這句話,西醫無論在微觀角度進展得有多深,但始終脫離不了借助顯微鏡肉眼能看得見的范圍,所以西醫是偏向于器質性的。
而中醫的許多東西都是人身體驗得來的(像經絡圖這種神奇的東西,李嘉根估計是修煉者得來的,李嘉根真不相信純搞中醫的能搞出這套神奇玄奧,至今都無法被現代科技準確測出來,卻是被證明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它更偏向于氣機性的,功能性的。
所以中醫和西醫完全是兩種思維,兩種角度的醫學,就好像大象的兩面一樣。
現在西醫借助著現代科技的翅膀突飛猛進日新月異,而中醫卻是因為自己的種種問題裹足不前,隨著許多傳承的斷絕,連最初的那個輝煌都保持不住了。
什么原因?一個是大環境的原因,一個就是中醫自身的種種理論出了問題,模棱兩可似是而非的東西太多了,當然也許是因為本身太深奧了,很多東西確實也搞不清楚,所以就導致培養一個真正合格的中醫大夫太難了。
這真的是一個說不清的問題,李嘉根平時也沒工夫去多想這些事,也懶得去多想這些事。
“李大夫,明天魔都這兒有一個研討會啊,你有興趣參加一下嗎?”高雅福問道。
他這次來魔都就主要是要參加這次研討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