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福四人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李嘉根讓進修大夫高軒開著他的庫里南送幾人去北疆省鄂市飛機場,陳玉茭一早已經提前給四人在網上訂好了飛機票。
雖然高雅福四人一再拒絕,但她還是堅持給他們訂了。
其他人都按部就班地上班,沈唐兩位教授和李嘉根、陳玉茭目送庫里南遠去,沈教授皺眉嘆口氣對李嘉根道:“嘉根,你不想說出他們問你的問題,我知道這是你的權利,可是人家高雅福這么高齡的一個國醫大師親自來一遭,你還是不給面子,你讓其他人怎么想你啊?嘉根,要知道你的路還遠著呢,現在才剛剛開始。”
這番話說得語重心長,唐教授和陳玉茭都是一臉憂郁表情地望著李嘉根。
李嘉根點點頭:“師父你說得對,可正是因為我的路才剛剛開始,所以我才必須這么做,一開始就要把我這個桀驁不馴的名聲打出去,以后來向我提出無理要求的人就會少些。
還有,其實這事注定是怎么也不會得到高老這四人滿意的,因為給無根陽病人重燃命門之火,這對于醫學傳統來說就是一件完全不可思議的事,所以對他們來說,說得是越詳細越好。
可我的整個操作過程雖然極其耗費心神,但操作步驟的話其實真的也就那么幾步,注定是不能讓他們滿意的,他們會懷疑我沒有給他們講重點,講細節,到頭來還是會對我滿腦子意見。
所以注定是無法讓他們滿意的事,又何必跟他們詳細說啊?
哎,這次也是遇到那個將死的病人,見死不救吧也不好,事前我就給他們說一定不要傳出去,沒想到他們還是把事情給傳出去了,還給傳得到處都是。”
三人聽了安靜無言,沈唐兩位教授低頭嘆氣走回去,陳玉茭取出手機發給李嘉根一段微信,上面寫著一段模擬李嘉根的語氣發給高雅福的話,“僅供你參考。”她輕輕道。
李嘉根有些詫異地點點頭,一邊伸手輕輕地攬住她如今已經很有些吃力的后腰道:“走,去你的車里去。”
在一長排排隊病人的目光之下他們進入陳玉茭的紅色寶馬,然后寶馬輕微一聲啟動后也沒動彈,他們就那樣呆在車里,不過這輛寶馬的玻璃膜讓眾人根本看不到兩人在里面干什么。
其實兩人在車里自然也不會干什么,車發動起來就是為了加加車內的溫度,李嘉根又替陳玉茭把副駕位靠背放到半低,讓她舒服地躺下,然后他才看陳玉茭給他發過來的文字。
高老:
其實當時我一直不知道該如何救那個病人的,所以我第一次回絕了他們,但當他們第二次來求我時,我腦海里突然涌現出了救治的方案,就答應他們了。
可是很奇怪的是,現在這個救治方案又莫名其妙地從我的腦海里消失了,我把那個具體救治過程忘得一干二凈的。
我知道這件事說給誰都不會相信,所以我才干脆說不告訴你們。
高老,現在我把這事兒說出來,信不信由你吧。
嘉根敬拜。
李嘉根看完會心一笑,這是一段看起來很僵硬卻很有靈心的文字啊。
雖然這話說給誰都不會相信,但對于高雅福這個國醫大師來說,可能還會多少看出點他李嘉根對于他這個國醫大師的尊重來吧,同時也是再次絕了他這個國醫大師要想輕易從他李嘉根這里索取成果的念頭。
“寫得真好,來,香一個,唔~哇~”李嘉根改也沒改,就按照陳玉茭說得發給了高雅福。
然后他伸出大手攬著陳玉茭的脖子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弄得陳玉茭臉一下子通紅,“干嗎~啊~”,她小聲嘀咕一聲推開他。
此后很快,還沒出了三天,一家著名的中醫學報上就登出一篇《再論中醫載道》的文章來,這篇一千多字的文章在論述中醫傳統美德的內容中就公然提到了他李嘉根這個鄉下小中醫,雖然言辭沒有達到憤出天際的地步,但對他的含沙射影的攻擊卻是很強烈的。
李嘉根雖然不知道這篇筆名秋杏的家伙到底是誰,但她背后站的人自然也脫離不開高雅福四人。
李嘉根估計,也許高雅福可能不是主推手,但這篇文章的發表肯定也是經過他默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