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章這才回過神來,定睛看去,卻見言成蹊已經端了一盆熱水過來給自己洗腳。
她的手指使勁地撮著自己的足踝,如同穿梭在樹林間調皮的小鳥正在啄食著果實。
言成蹊已經洗干凈了左腕,她穿著潔白的睡衣,長長的優雅得如同白天鵝一樣的脖子下面是美好的白皙的胸脯。
那是一片山上之嵐,籠罩其中,你只能深深地迷失。
真是美好啊!
“章哥,時間已經很晚了,睡覺吧!”很好聽的聲音。
劉章驚得縮回腳來,一想到要和陌生的言成蹊同床共枕,一想到這種美好就要被瞬間破壞,他就深深地畏懼。
水潑在地上,在猩紅色的地毯上無聲流淌,然后又無聲地沁入其中,只在上面留在暗色的痕跡。
大落地玻璃窗外,東方明珠塔還在亮著,有船只在黑暗地江水上流動。
都市已經陷入沉默。
言成蹊面帶微微的憂傷:“章哥,我知道你我之間有許多誤會,可是夫妻一場,就算有天大的誤會都是可以揭開的。你我少的是交流,結婚這么多年,你的話越來越少,你越來越沉默,或許,我們都有錯。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休息吧,明天我們再好好談談。”
說著,就捧起他的腳,用毛巾擦著。
劉章欲要拒絕,可言成蹊的力氣好大,又好堅決。
他本打算離開的,在他看來這就是個是非之地。和一個神經病人同處一室,確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是,劉章又怕自己一離開,這個言成蹊又鬧出什么來。
況且,他現在已經無處可去,看來只能在這里將就一晚,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好吧,明天我們再談,客房在什么地方?”
“老公,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呀……是的,我們暫時先分開睡,我們都需要冷靜,客房在樓下。”
一床薄毛毯蓋在他的身上,屋中的暖氣開得很大,熱得渾身是汗。
在這幾日中,他經歷了太多的事情,身體疲倦透頂,但腦子里卻異常活躍,活躍得沉沉發疼。
“那個劉章究竟是誰呢,說起來還真有點像我呀,像是增肥之后的我。他究竟從哪里來的那么多錢啊!同人不同命,我很生氣,我真的很生氣!”
“我為什么不是他,大家都是同樣的名字?”
窗外,江上的船只還在不住地行使著,城市的燈光好多,點點星星,如同開放的李花。城市燈景好美,就好象是春風一夜,千樹花開。
流水無聲,思緒同樣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