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這一段時間高強度的體力勞動所賜,一米七十,體重一百一十斤的言成蹊在劉章背上簡直就是一根燈草,輕飄飄感覺不到任何重量。
可是,突然間,有劇痛從腳底襲來,“哎喲”劉章面色大變地抽了一口冷氣:“停一下。”就將言車蹊放在旁邊的花壇上。
“怎么了?”言成蹊關切地問,然后掏出紙巾擦了擦他額頭上浸出的汗水。、
“不要緊,休息一下就好。”
“真沒事?”
“沒事。”劉章回答,此刻正值陽光燦爛時節。即便是三九天,但南方的花園里的花依舊開著,一大叢臘梅花占據了整個花壇。醉人的香氣如同實質,籠罩著整個世界。從濃密的花朵從中看出去,有碧藍的天空。
陽光從旁邊那顆香樟樹的縫隙中投射下來,落到言成蹊的臉上,斑斑點點,就好象是少女可愛的雀斑。
大約是曬了太陽,又或者被自己的體溫暖熱了,言成蹊的的俏臉微微發汗,紅紅的。她是那么美,和往日不同,今日卻美得如此真實。
這是言成蹊入院以來看起來精神最好的時刻,劉章忍不住問:“成蹊,你的銀行卡和信用卡的密碼是多少,怎么不能用了。不不不,你不要誤會,一個男人為自己的女人出錢,受再多的苦也是應該的。可是,我心中只是有點奇怪。”
是啊,這事實在是太奇怪了。就在言成蹊被撞傷的那天,明明她是那么地有錢,一萬多塊的包包和衣服買起來眼睛都不帶眨的。可一轉眼,卻連藥費也出不出來。
聽到劉章問,言成蹊神色突然一黯,身子一顫,竟久久無語。
劉章心中有點慌:“成蹊,成蹊,你怎么了,是我的錯,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的,如果你不愿意回答。”
“我怎么知道,我剛才試過,所有的卡都被凍結了,或許是和別人有經濟上的糾紛吧?等我出院之后,我會去查清楚的。不該問的,你別問。”突然間,言成蹊的話不客氣起來,她抬起頭,眼睛里帶著戒備的鋒芒。
一陣無言的壓力籠罩而來,叫劉章有些呼吸不敞。他搖搖頭:“好吧,你不想說,我也不問。成蹊,你放心地在醫院住著吧,藥費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說著話,腳下還在疼。他就下意識地脫掉皮鞋和襪子,定睛看過去,失笑:“原來是打起水皰了,難怪那么疼。”
原來,這兩天他和金老大、小騷給醫院砌圍墻的時候,三人做了分工。金老大負責吊線、砌鉆,他和小騷則和灰漿,挑灰漿。幾十斤的灰桶壓在身上,一日下來,起碼要負重走上幾十里路。
劉章腳上穿著言成蹊新給他買的CD皮鞋,這一走,腳都磨破了。又是血,又是水地和襪子黏在一起。
“絲……”用手扯了扯,竟沒辦法將襪子順利地扯下,倒疼出冷汗來。
看到這可怕的情形,言成蹊驚得身子一顫:“你的腳!”
“不要緊的,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我一個大男人,皮粗肉厚,又算得了什么?”
“你是不是傻的,為了我這么做,值得嗎?”
“什么叫值得,值不得,我們是一家人嘛!”劉章笑道:“你就安心再這里住著吧,這醫院說句實在話風景不錯,就當療養好了。”
“你……你真傻。”言成蹊伸出手指輕輕地摸著他的叫,眼眶里全是淚水在轉動:“哪里有什么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負重前行。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