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哪能呢?”
“哼,孫先生別忘記了,言總是出資人,天大地大,資本最大,她愿意用誰憑她心意,你廢話什么?難不成你另外請了人,那人是你的朋友還是親戚,還是請你吃了飯,廢什么話?就用劉作家了,這是言總的意思,你們請的其他人她都不認,就算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在言總那里也不好使。”劉章也不客氣,學著銀行頂頭上司的口氣,對著孫小雨就一通大罵,直罵得痛快淋漓,一掃前些天心中的晦氣。
“不不不,言總誤會了。”雖然隔著電話,劉章依舊可以想象孫小雨滿頭大汗的樣子。
劉章緩和下語氣,道:“孫先生,你得相信言總。夜機,言總馬上過安檢,不說了,執行吧,有事下來聯系。對了,補充一句,言總請劉大作家過來救火可是托了人情的,你們可不能慢待了人家,該給的稿費一毛也不能少,還得準時支付,再見!”就掛了電話,順便將電話關了機。
“哈哈。”劉章捧著電話,心中直樂。
不一會兒,孫小雨的電話打到劉章的手機上,顯得很是恭敬小心:“請問,是劉章劉老師嗎,我是寰球影視的孫小雨,你可以叫我小孫。對對對,就是,言總跟你說過了,明天就去片場,早上十點……這么遲……沒辦法啊,外面這么堵,還有演員們也疲,我們會加強管理的,地址是。”
“好的,我準時到,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在劇組跟班的。”劉章應了一聲。孫小雨說的那個地址位于都市北郊的一片廢舊的即將拆遷的廠房里,從這里過去也不太遠。地鐵二十來站,大約要坐一個小時。
孫小雨小心地問:“敢問劉先生你以前有什么作品,用過什么筆名嗎?”
這小子還是不放心,劉章禁不住冷哼一聲,道:“虛名真這么要緊嗎,你是要我的名聲還是一個好劇本?”
“不是不是,劉先生,公司制度,需要做個登記。”
“如果我說我的筆名是劉恒或者劉毅然你們相信嗎?”
“這個,這個……”對面應該是冷汗滾滾。
劉章哈哈大笑:“從明天開始,我就是個新人,一切以作品說話。以前的筆名也不用提了,否則就不是千字一百的問題。其實啊,我和言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看到她的面子上才過來救火。還有,你們這個題材我不喜歡,非常不喜歡。哼,八十年代,實在是太土氣了,能有觀眾嗎?”他笑聲一頓,竟大發雷霆:“以后你們也不要說這劇本是我弄的,一旦撲街,咖位下跌,誰負得起這個責任?對不起,我丟不起這個人。”
“是是是,劉先生,我明白了。”似乎可以想象孫小雨點頭哈腰的模樣。
發泄了一通,劉章感覺一陣痛快。回到病房之后,言成蹊已經醒過來了,艱難地睜開眼睛,虛弱地喊:“老公,剛才你去哪里了?”
劉章摸了摸她的頭,還是很熱。但輸液的左手卻一片冰涼,還有些腫。他輕輕地用手捂著,小聲道:“我剛才在樓下打電話呢,找了個活,從明天開始要去城北的一個地兒上班,估計會干二十來天,不能整天呆在醫院里陪你,你自己要懂得照顧自己啊!”
聽說劉章要走,言成蹊突然緊張起來,抓住他的手:“別去,別去,我要看到你。”淚花就沁出來,顯得很是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