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在干什么?”
吃過晚飯之后,吳九九看到宋易飛蹲在院子的梨樹邊,好像在挖什么東西,于是好奇的上前詢問。
為了避免麻煩,四人現在居住的是獨立院落,相當于是客棧版的總統套房。
宋易飛轉頭把食指放到嘴前,朝吳九九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
“我把東西放起來!”
地心果價值昂貴,宋易飛又沒辦法隨身攜帶,放在房間里又不放心,于是干脆在院子里挖個坑,打算暫時埋起來。
把石匣埋好之后,宋易飛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小九,千萬不要和她們兩個說!”
柳輕蟬和阿牛,一個沒心眼兒,一個心眼兒太多,如果讓她們兩個知道,搞不好會惹出什么麻煩。
“嗯!我知道了,少爺!”
吳九九小腦袋點了點,一臉的激動。
這算不算他和少爺之間的小秘密?
……
夕陽滑落,紅色的光芒灑滿大地。
吱吱!
云奕把手插在口袋里,輕輕撫摸著里面的一只白色小老鼠,目無焦距的往家里走去。
剛才在給一個顧客拿石匣的時候,他在石匣的底部,鬼使神差地抹了一點藥粉。
這種藥粉只有一個用處,那就是讓自己口袋里的小白,隔著十里遠都能找到。
“地心果!煉丹!五百萬兩!”
這幾個詞匯在云奕的腦海里,反反復復的出現。
穿越大半個縣城,云奕進入一片破落的城區,低矮的泥草屋,遍地的臭水坑,蹲在墻角,衣衫襤褸,面帶菜色,無精打采的居民,陰暗角落里齷齪的勾當。
這里是青木縣的貧民窟,骯臟,混亂,是它的代名詞。
云奕就是在這里長大的,現在依然住在這里,未來也可能一輩子都住在這里。
“奕哥兒回來了!”
一位身材魁梧,端著洗衣盆,穿著補丁衣服的中年婦女,看到云奕之后,立刻笑著打招呼。
相比這里,普遍衣衫破舊的居民,云奕的打扮要干凈整潔的多,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錢家嬸子!”
云奕清秀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朝婦人客氣的問了聲好。
“奕哥兒越來越俊了!要不要改日嬸子幫你說個媳婦!”中年婦女調笑著說道。
“呵呵!我娘還在家等著,就不跟嬸子多說了!”
云奕笑著敷衍了過去。
在玄機閣干了這么久,他的眼光早就非比尋常,怎么會看的上貧苦人家的黑丫頭。
“云奕回來了!今天忙不忙啊?”
……
“奕哥兒,叔叔打了些水酒,要不要來喝兩口?還有酒樓吃剩的好菜!”
……
“云奕啊!晚些時候,能不能幫嫂子寫封信?”
……
離家門越近,路上和云奕打招呼的人越多。
雖然他只是玄機閣的一名學徒,但是在附近的鄰居看來,已經是非常有身份的人了。
云奕雖然心中厭惡,臉色卻笑容和煦,客氣回應。
他不是嫌棄這些人的窮,而是嫌棄他們的不求上進。
活該一輩子做窮鬼!
夜晚。
明亮的月華,投過窗戶,灑落在云奕仍未閉上的雙眸上。他從黑乎乎的木桌上,拿下一粒花生米,塞給枕邊爬來爬去的白鼠。
小白鼠啃食著花生米,發出咔哧咔嚓的聲音。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霉味,給人一種陷入泥澤,渾身粘稠的感覺。
今天母親肯定又忘記給他曬被子了。已經說過好幾次了,可是母親每次都忘。
“咳!咳!”
“怎么又嚴重了?你又去……”
“不干活!小三,小四吃什么!咳咳!”
“可是……”
“別說了!咳!咳!吵到云奕了!”
隔壁房間傳來父親仿佛要窒息的干咳,和母親喋喋不休的埋怨。
“二哥,明天是我的生辰,你能不能給我帶塊雪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