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轉身,對身后那個極美的女子說道,誰都想不到堂堂軍官竟會懼怕這樣一個弱女子。
柳夕月往左邊看了看,又往右邊看了看,她眼睛有非常濃重的黑眼圈,像是好幾天沒有睡覺了,布滿血絲的眼球中充滿困倦,緊繃的表情中透著一股子焦躁,以及那隱隱約約,深藏起來卻無比強烈的迫切。
她迅速走到一個柵欄邊上,往里面看了一眼。
“在外面這個地方,你們開了一個洞,但這里面完好無損,這里的空間和外面是隔絕的。”柳夕月冷冷道,抬手捋了一下垂落耳畔的墨發,頭發油膩干燥,像是很久沒洗了。
“現在前進吧。”柳夕月對面前的部隊命令道。
語氣和平時完全不一樣,若是陸修在場,也無法相信柳夕月的話語會如此霸道,帶著無法違抗的威嚴,簡直像一個身經百戰,冷酷無情的將領在發號施令。
冷酷和溫柔、威嚴和順從、瘋狂和理智,完全對立的情緒和特征,在她身上完美糅雜融為一體,卻又在某種情況下分離,而現在展現在士兵們眼前的,正是她冷酷的一面。
那些士兵手中拿著最先進的兵器,卻對眼前這個女人充滿了恐懼,沒人敢違抗她,更沒人敢把槍口對準這個女人,她三天前出現在這里,用三小時破壞了駐扎地能和外界聯系的所有電子設備,上層派遣來的督戰官被她用腰間那捆銀線切成了小塊,最先和她交手的三個排的士兵,已經支離破碎地長眠地下了。
這個女人攜無比果決的殺意和極致的冷酷殘忍來到駐扎地,大開殺戒。
誰都不知道她來到這里是為了什么,只知道她想要進入這個極度致命的超自然建筑,那種迫切和暴躁,至今仍讓軍官心有余悸。
在辦公室“談判”的時候,他的副官對她的提議僅僅表露了微弱的反對意愿,脖頸的血就濺到天花板上,頭顱掉在他書桌上,副官臨死前迷茫的眼神,他至今都忘不了。
柳夕月來到這里,目的自然只有那個。
她摸了摸腰間的銀線,皺了皺眉頭:“把你的槍和防彈衣脫下來給我!”
她隨手指向一個士兵,那個士兵一懵:“為……為什么?我沒有異能,不能沒有武器!”
柳夕月走上前,不由分說的從對方腰上抽出手槍:“我雖然有異能,但這個地方太危險,異能頻繁使用容易到達界限,我必須盡量克制,畢竟……如果我不能使用異能了,那我可能會被你們殺死吧。”她森冷的目光如刀鋒劃過眾人的臉龐,他們害怕的錯開視線。
柳夕月舉起手中的黑色薔薇,頂住士兵的腦袋:“脫下來!”
他不敢反抗,開始解除自己的武裝。
柳夕月面無表情地穿上防彈衣,熟練地給自己佩戴武器,最后給那個身無一物的士兵遞了把手槍,示意這是他唯一的武器。
做完這些,她不動聲色地長舒了口氣。
她大意了。
長期的焦躁和精神壓力讓她做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決定,柳夕月萬萬沒想到,在這里竟然不能使用異能,剛才嘗試了一下,自己的異能徹底失效。
現在的她,只不過是個會點業余格斗術的女人罷了,若是讓眼前的士兵知道真相,她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