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追到他,他抓走了我的同伴。”陸修冷冷道,靠著背后的書架,一邊警戒這個奇怪的人,一邊打量起周圍來,他剛才還在這里放書,為什么他要把書放進書架?
不過目前情況明了了一些,新的情報就是被合成獸咬到會變異,而抓住劉伶扇的是一個失去理智的怪人。
“被抓走了?那現在應該已經被吃掉了吧。”怪人平靜道,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反正最后一定會抑制不住**,想要吞噬生命,我已經堅持了十年,努力讓自己保持人類的思維,但其實我清楚自己已經不是人了,不管是思維還是身體,我都變得不一樣了,我甚至吃過人。之所以能和你正常交流,只有那個理由,那個即使我變成怪物也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他說出十分驚悚的話,配合那副燒傷異形般的面孔,有恐怖片的味道,恐怖的背后是悲哀的故事,陸修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平靜,那是一種適應了絕望的平靜。
不管他吃沒吃過人,不管他做了怎樣殘忍的事,他都無所謂了,他能接受最糟糕的結果,也早就不把自己當人來看,鬼知道他在這里等十年是在做什么,在這里茍延殘喘根本不能稱之為活著,這個既沒同伴也沒安全的異空間里,伴隨他的只有致命危險和不斷惡化的丑陋身軀,拖著這樣一副惡心的軀體還要活下去,必然有個足以稱之為使命的理由。
“為什么你要在這里堅持十年?”陸修問道。
他再次抬起頭,又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眼神,那眼神好像在說你這是明知故問。
“別問這種無趣的問題,既然你來這兒,相比已經做好了覺悟。相信我,我們每個人都有像你一樣堅定的信念,在被瘋狂吞噬以前,只有死亡能改變我們的意志。”說到這里,他那眼睛里籠上一層朦朧的光,那可能應該稱之為驕傲。
“你口中的怪物曾是我的戰友,現在恐怕還在這個迷宮里游蕩吧,好在他們已經記不住那些復雜的通道了,否則恐怕我也早就被吃了。”
他的手的縫合處已經開始愈合了。
“那告訴我你最后那個瘋掉的戰友現在大概在什么地方,你知道這個地方的布局吧,全都畫出來吧。”陸修說道。
“你要去找他?別去了,別浪費你的力量,我雖然很弱,但我看得出來你很強,你的眼神和動作,都在宣示你的強大,你是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讓我覺得有可能打敗他的人。趁他還沒做好準備,你應該以最快的速度發動襲擊。”怪人將畫好的紙張放到陸修面前。
那是一個圓弧形的圖案,只標注了一小部分,前后左右都是問好,上面有個箭頭。
怪人長而畸形的手指點在紙上:“這是我可以確定的通道,當然真實的形狀是不規則的,你也知道這個空間是拼接起來的,真實外形如何根本無從判斷,這么畫只是方便你參考。更核心的區域我無法到達,也不知道走哪邊通往核心,不過我覺得不會太遠。我判斷是否接近核心的依據是那些‘狗’的強度,越是靠近核心,它們就越強。你也可以用這個做判斷依據。”
任小白看了看,將這張紙收好,他轉過頭看向書架,舉起手指了指梯子,問對方:“我進來的時候你在放書,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