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魯多,我們不該屬于那里”
腦海里浮現一個決然的背影。
“我會等你的。”
非常輕微的一句話傳入腦海里,波魯多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的場景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身上各處又傳來尖銳的刺痛,但他完全不關心,他關心的是剛才那最后一個聲音。
她說會等自己的。
當時她真的說了嗎?
記憶中她并沒有說那句話,這句話應該是自己的想象。
可是……萬一她說了呢?之所以十多年都不來找自己,是她想讓自己離開罪城去找她!
但如果她沒說呢?她在外面已經成家了也說不定,自己貿然前去找她沒有任何意義。
不對,自己根本就不能去找她了,自己要死在這里了。
他忽然開始后悔了,為什么自己要來這里?因為他生存在罪城的意義只有戰斗和爭霸,這也是唯一的樂趣所在。如果能早點發現更重要的事該多好,明明有這么多時間可以離開罪城,陸修身為王牌都離開了一個月,自己怎么不行?
即使不能說話,只要遠遠看著她就行了,哪怕只有一眼。
噗呲!
劍尖刺入腹部,傳來劇痛,波魯多皺了皺眉頭,他抬起頭看夜鶯,夜鶯注視了他一會兒:“看你的樣子,似乎有所牽掛?不過看來你沒機會去實現了,因為你很快就要死了。你是王牌,我也是王牌,如果你有什么話需要我向某人傳達,那么晚我會竭盡全力幫你,真是對你赴死勇氣的褒獎。”
波魯多看著對方的眼睛,他知道夜鶯不是開玩笑。
正如她所說,這一次自己是必死無疑了,如果夜鶯真的能幫自己找到她,似乎也不錯。
不過,要和她說什么呢?
波魯多想了一下,身體的痛楚似乎無法影響他思考了。
但是,他想要的不是這個。
“我不想和她說什么,我只是想見她,我想知道的……只是她會對我說什么。”
夜鶯盯著波魯多,波魯多也盯著夜鶯。
突然夜鶯笑了,她摘下了面罩,面罩下是一張恐怖的臉,縱橫的疤痕自她遮住的地方開始密布,下半張臉像是被施虐者用剃刀割過。
“我輸了。”她說道。
波魯多又是一陣晃神,痛楚自他身上迅速離去,然后他回到了街上,地上的血不見了,腳下是焦黑一片的土地,這是之前正常的世界。
十字架的束縛也沒了,波魯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身體完好無損,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可以隨時使用自己的異能。
而眼前夜鶯站著,她在幻境里摘下的面紗,在現實里還掛著,此刻她單膝跪地,劍尖朝下支撐著上半身不至于倒地,地下早已是一大片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