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姓,從趙錢孫李,到第五言福往上編族譜,哪個姓還沒有個個達官顯赫哪怕是生僻的第五姓,還有東漢帝國大司空第五倫、唐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第五琦。
就大明、大順來說,自己姓啥,往上攀附,找個當過大官、貴族的祖宗,只看你愿意出多少錢給那些生員考證。
這玩意兒,當所有人都是“貴族”、“顯赫”的后代的時候,就等于所有人都不是。
所以,即便形式相似,但實質大不相同。
但不管怎么樣,標準俄語語法,和沒有神學院的莫斯科大學,都是俄國特色的啟蒙運動的開啟標志。
同樣的,類似的這種各國特色、依托各國傳統和歷史、不同的經濟基礎、不同的情況的啟蒙運動,正在以不同的形式,在各國迸發著。
在普魯士。
腓特烈二世,此時正發起“征服自然運動”,要以人對自然的征服,不費一槍一彈,得到一個新的省份。
開發運河,抽干奧得河沼澤的水,遷徙了大量小農前往奧得河沼澤區、殘酷鎮壓了奧得河沼澤排干墾殖運動里受損的漁民階層,為普魯士增加了大約兩萬戶小農階層,并了穩定的兵員和稅源。
原本歷史上,這場依靠科學征服自然的奧得河沼澤征服運動,負責“測量數據、成本核算和利潤計算”的人,是歐拉。而現在,總負責人,是工程師馮希姆萊。
科學與數學,不再是國王王冠上的點綴,亦離開了純粹的戰爭,而是開始應用在對自然的征服上。
在瑞典。
在大順參與建造了大順科學院的瑞典東印度公司職員錢伯斯,回到瑞典后,應瑞典國王的要求,為瑞典王后璐維莎尤里卡,在斯德哥爾摩郊外的德諾丁爾摩,建造了“中國宮”作為禮物。
當然,錢伯斯懂建筑,卻不懂禮法,于是璐維莎尤里卡的回憶,還是比較奇葩的我吃驚地看到了一個真正的神話世界近衛兵穿著中國的服裝,王室侍從則打扮成中國文官的模樣國王安排了中國的芭蕾舞表演,伴隨著土耳其音樂
雖然一個正常的中國人無法理解,這芭蕾舞表演、土耳其音樂,是怎么和中國風搭配起來的。
但不管怎么樣,在大順和瑞典交流日多的情況下,中國成為折射這個時代的快樂、美好氛圍、國家富庶、制度優越之追求的一滴水珠,因為它遙遠,且在傳說和現實之間,并是一處便于想象的樂土。
伴隨著璐維莎尤里卡的中國宮羅成,也伴隨著大順西洋貿易公司和瑞典公司的合作加深。
那場被劉鈺吐槽為“啟蒙編造理想國運動”的、借中國而諷時政的、在法國已經被盧梭開始炮轟而在瑞典方興未艾的啟蒙編造運動,也在轟轟烈烈的進行。
包括且不限于對唐律疏議的選擇性摘抄、對科舉制的美化性幻想、對中國皇帝整天微服私訪巡察百姓疾苦的胡編等等。
不過這種類似盲人摸象的故事,在歷史上是非常諷刺的。
歷史上,瑞典人胡編亂造的中國故事,可是不少,哪怕瑞典去過中國的人一抓一大把。
同樣的,歷史上滿清乾隆年間,對瑞典國記錄最清晰的、明確描繪國旗顏色、國旗形狀、國土物產、面積大小、去荷蘭多久、去英國大約多久、國旗是藍旗黃十字的中國人,是個瞎子,真正意義上的雙目失明的盲人,謝清高。
但不管怎么說,此時瑞典所由中國宮引起的啟蒙運動,還是用瑞典特色的方式進行著。
剩下的,諸如葡萄牙、西班牙等天主教傳統深厚的國家,他們國內的啟蒙運動,也在今年出現了轉機。
而這場轉機,也正源于遙遠的東方。
大順,松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