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化種植園、手工場、包買制等等這一切。
否則,要完。
而這一切,必須要統治,而不是僅僅把控關稅。
東印度公司和大順商業資本之間的矛盾,很簡單就能總結一件破棉布成衣,1754年能在倫敦能賣204英鎊,這錢賺的真爽,大順商業資本也想這樣躺著賺錢。
東印度公司又不想讓大順的商業資本賺這筆錢,只想讓大順做生產者,可這些年膨脹起來的大順的商業資本又不肯主動去死,松蘇大閱之后,大順的商業資本不但不想主動去死,甚至還想讓各國東印度公司都死,那咋辦
這就是矛盾。
這種矛盾,在此時的英國其實挺有意思的放開關稅,會讓大順的商品蜂擁而至;而嚴守關稅,又給予東印度公司壟斷專營特權,那么反對東印度公司壟斷專營,是不是叛國、賣國靠自由貿易的小散商,去和大順西洋貿易公司這樣的怪物,去爭奪西非、波斯、土耳其市場
現在,英國東印度公司,如果想要強制把孟加拉的經濟基礎改變,就必須掌握暴力機關、掌握政權,否則玩不轉。
賈法爾這樣的野心家,靠著背叛,從老二變成老大,如果連暴力機關、政權核心、土地稅收這些東西,都賣了,那他背叛的意義是啥
不給好處,誰叛變啊
這就是兩者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反過來說,如果英國現在已經爆發了工業革命,而且其生產效率已經達到了歷史上1820年的水平,那么反倒是有可能互相妥協的。公司拿到關稅,節度使當個守土官長,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這其中的邏輯,就和劉鈺力主的全面入侵印度不同。
因為英國大約在1750年,就基本消滅了自耕農和小農經濟,一個適合著床的環境已經有了,只等著卵受了精,便開始發育。
而劉鈺力主全面入侵印度的原因,則是希望暴力摧毀印度的小農經濟基礎,讓印度的棉紗,和大順的傳統升級為資本主義萌芽的家庭包買制鐵輪腳踏飛梭織布業配合,以一種暫時不痛、但一旦痛起來就已經病入膏肓的方式,激發大順的狂暴變革,暫時麻醉大順的封建統治者,悄悄滋養新時代的力量。
此時兩邊對孟加拉都垂涎欲滴,兩者都是要全面入侵,但形式相同,內核邏輯全然不同。
這種深層的區別,也就是大順一直蹲在錫蘭看熱鬧,并不在這時候主動來印度的原因。
哪怕劉鈺知道孟加拉的國庫有上千萬兩白銀,劉鈺也不為所動,繼續等,必須等到一個可以打開歐洲市場、走私合法化的機會,沒有一個廣闊的消費市場是不能快速改變經濟基礎的。
所以大順對印度的入侵,不是一個孤立事件,而是只能作為世界大戰的一部分。
一旦開戰,不可能只在印度地區打可控戰爭,必須對歐作戰。
因為皇帝要打印度,是為了收稅。
劉鈺對資本做的國債預熱和動員,是要干爆英國東印度公司,干爆歐洲的海關。他們愿意為這個出錢,可不愿意為印度出錢;皇帝打印度收稅,關我鳥事可要是打英國東印度公司、要碎掉航海條例,那我買國債可就義不容辭了,愛國情緒嘩一下就上來了。
故而大順想要真正發揮資本動員和備戰優勢,就只能晚打、大打、打世界大戰。
現在牛二在臨走之前,還不忘挑唆一下英國人和賈法爾的矛盾,也正是在貫徹劉鈺的路線。
兩邊趕緊打起來,趕緊弄出來殘酷無比的盤剝、戰亂和內斗。
趕緊激化英法之間的矛盾,讓英國快速擊敗法國。
因為如果提防賈法爾,那么荷蘭人早已出局、大順暫時看戲,肯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法國人干掉,以免賈法爾和法國人勾搭。
再苦一苦孟加拉的百姓。
再苦一苦法國東印度公司。罵名
罵名,東印度公司和賈法爾來擔,和大順一點關系沒有。
大順出兵印度時候的稱呼,應該是正義的遲來復仇、臭名昭著的gaddarea
ar的夢魘、西拉杰納瓦布的保護者、法國東印度公司的拯救者、路易十五的外交智慧結晶、波旁王朝的堅定盟友、新教諸國毀滅者。
至于日后孟加拉人民會不會像錫蘭人一樣感嘆,扔了生姜、來了辣椒侵略者嘛,總得找點東西,涂脂抹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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