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倫德里對未來的展望,聽起來很有道理。
至少現在聽來,確實有道理。
只不過,按照原本歷史的進程,如果他的兒子們若是回到法國買貴族頭銜、買土地、買莊園算算時間,肯定是要趕上去斷頭臺狂歡和雅各賓土改的。
當然現在他也不可能知道,至少法國現在看起來舊秩序還是可以維系的。
考慮了子孫的未來,維倫德里便不得不關注“黃河”問題,于是便問道“你見過黃河嗎如果真的要完成新建一條河道的壯舉,需要移民的人數大約多少呢”
副官翻譯點點頭,他確實見過黃河。雖然他并不是在黃河流域出生的,但是后來被“流放”到北美的時候,是見過奔騰的黃河的。
對于地理概念,他多少還是有所了解的。
對于大順的人口密度,他更是門清兒。
于是伸出了一根手指道“至少,一百萬人。甚至更多。這里,還并不包括被編入廂軍專門修護河堤的、不包括可能闖關東的、也不包括可能去工場做工的。”
“如果全靠朝廷走國庫,包括遷徙、移民、修堤等,可能需要四五億兩白銀。”
維倫德里咋舌驚怪,嘆息道“夠普魯士打十場西里西亞戰爭了。還有上百萬的人口上百萬人口規模的遷徙,這對法蘭西而言,是不可想象的。”
“即便是被迫害的新教徒,從分離教派,到尹比利亞大審判,再到楓丹白露敕令的新教非法、以及德國戰爭一百五十年的時間,在北美不過匯集了二百萬人口。”
“而他們,竟要在不迫害的情況下,試圖在十年或者二十年內,完成上百萬人口的遷徙。”
“甚至現在看來,算上西海岸的金礦,這個計劃并不是不可實現的,甚至可能很快就能完成。”
“至于這里”
維倫德里苦笑一聲道“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
“我們公司,每一次擴大貿易額、每一次擴大酒類的購買量,都是在出售勒死公司的絞索而即便我們不出售這個絞索,換另一批人從事毛皮人參貿易,依舊會選擇出售這樣的絞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