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暗流,在大順又是以一種什么奇妙的角度切入的。
人地問題。
人地問題,可以是兼并問題,也可以故意避開兼并問題,甚至還可以直接上人均糧食擁有量就是不夠吃的問題。
這個問題,與此時的大順,只是個幌子。
當土地不可加增的時候,視角只能投向兼并。比如被舊黨視作王安石未發跡之前野心就以顯現的兼并詩。再一個,宋朝那情況,對外擴張什么的,也不怎么現實,打不過,擴張個錘子
時間走到大順這。
人地矛盾已經十分嚇人了。
玉米等作物在西南地區的傳播,使得西南山區的人口都已暴增;地瓜土豆之類的作物,即便作為救災之用,也是“神物”,原本大災之后照著三成的人死,現在可能也就死個一成。
是以,土地問題,一直以來,就是這邊最容易引起重視的大問題。換句話說,土地、農業,是此時這邊生產力、總產值最高的產業。
原本討論的空間,無非也就是限田、均田。
但伴隨著大順對外擴張,以及扶桑土地墾殖的初步成功,由土地為楔子引出的問題就復雜了。
總的來說,仍舊在討論土地問題。
但是,現在人地問題更多的是作為一個幌子。
移民增地,那么移民的錢從哪來
基建方便移民,那么基建的錢從哪來
開發扶桑,泄壓墾殖,那么船票問題怎么解決
移民來解決人地矛盾,出生人口在這擺著,一年得往外“送”多少人這么大的規模,錢從何來
既是最后核心問題變成了錢的問題。
那么土地問題作為引子,自然而然地引出了經濟問題。
到了經濟問題,那就不可避免要談生產力、生產關系、階級這些東西。這玩意兒和萬有引力一樣,牛頓不是“發明”了萬有引力,是發現了萬有引力,意思是說萬有引力在牛頓之前是存在的。同理,生產力、生產關系、階級這些東西,不是說現在大順這邊不談,那就根本不存在。
放在此時的大順,這不是個具體政策的問題,而是哪個階級要唱主角的問題。
比如說,皇帝徹底瘋了,要“封建親戚、以藩屏周”。那么,就北美那樣的情況,你不可能去搞國野之別,就算說你要搞國野之別,那你也得有國人吧
“國人”從陜西,到齊魯,那倒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