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放心。我知道輕重。既是肯給錢,又有個體面出身,就當是公府清客,還是很容易找到的。”田平半醉,心里還明白這其中的麻煩。
桌上的其余人也都表示,可以讓家里幫幫忙,催催廣東、澳門、浙江那邊的各路關系,幫著劉鈺打聽打聽,尋個靠譜的人。
至于劉鈺到底想干什么,這些人也都很識趣,沒問半句。
本身劉鈺就是勛貴子弟圈子里的異類,自小就學拉丁文和西學。
在他們看來,或許拉丁語和日語,就像是詩詞與歌賦的關系?通詩詞者,多半喜歡歌賦?卻不知這趣味何在。
只當是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眼看這頓酒已經喝到了申時,一個個也都喝的差不多了,劉鈺借機說起來之前借錢的事。
只說自己最近用錢處多,不是很寬綽,希望諸位弟兄能寬限些時日。
他當初借了兩千兩,但都是從公侯子弟中借的,平攤在每人身上也就是不到百兩。
這時候說出來這話,眾人七嘴八舌,都說只當是恭賀守常兄授勛之禮的。
劉鈺趁勢就說那這些錢,日后自己干些什么事的時候,只當眾人的股本,待時候分紅。
日后若真有機會賺錢,自然是參與的人越多越好。錢是排名前幾的關系粘合劑,劉鈺希望借這件事打開的缺口,將來拉扯進來更多的勛貴家庭。
一起喝酒的人并沒有當回事,一則錢不多,二則這種話現在也就說說,日后真見了分紅,再說別的。
劉鈺想的卻是,若真有機會做些貿易,肯定第一筆分紅要多拿一些誘惑誘惑這些人,借著由頭叫他們投更多的錢。
這兩千兩,就當是兩年前布下的魚餌,將來要釣更大的魚。
亂哄哄的熱鬧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劉鈺辦完了想辦的事,田平這邊也喝多了。
喝吐了未必真喝多了,說胡話也未必真喝多了,但田平說的那些話,肯定是真的喝多了。
“守常兄,過些日子你再弄個熱氣球吧。我家妹妹自從那日看到了咱倆在天上飛,老是纏著我問問天上往下看是怎么模樣。”
“待過些日子,你再弄一個。我偷偷帶上我妹妹,咱們一起出城看看。你倆小時候見過的,大了后就不曾見,她還是劉家三哥哥、劉家三哥哥的叫你呢。她也是個淘氣的,后園可關不住她,常嚷嚷著悶死了……”
這些話可不是能當著外人的面說的,說到這些,顯然是已經喝大了。
劉鈺也已經暈乎乎的,回憶著小時候一起玩耍過的少女,早忘了是什么模樣。
舌頭也大了,只哭窮說沒錢再做一個了,之前那個被陛下弄走了也不還,賞了個荷包還不夠買二尺布的……
又鬧騰了一陣,吐的人漸漸多了,這酒局也就該散了。齊國公府里派了車,或是派了小廝,送這些人回家。
武德宮休沐兩日,后日就要再度開學,劉鈺也打算后日就去武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