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的國會是與別處不同的:都是分成等級和黨派,開會的時候比誰的嗓門大,假裝可以做出決定國策的決定。
等級院卻不同,他們分為四個等級,多出了一個農民等級,因為瑞典的農奴制和封建制并不完整,超過一半的農夫是自由農民,而非隸屬于貴族莊園。
國會召開的時候,議員們商定法律和稅收——這是1723年女王王夫上位的妥協,之前是沒有的——議員們會按照指定的稅收標準盯著,誰違反了誰就下臺。
法律和稅收,并不是國家的全部內政和外交,真正治理國家的,也不是這個亂哄哄的議會,而是一個75人的秘密委員會,以及一個在議會休會期的參政院。
貴族、僧侶、商人和小市民、農民,雖然都有四個等級的國會議員,但75個參政院秘密委員會里,并沒有農民的存在。
曾經的女王的丈夫、現在的瑞典國王弗雷德里克伯爵,是真正主持國政的九人參政會中,唯一有兩票的人。
不過自從1723年新法否決了雙王共治和絕對王權制,將立法權交給國會之后,國王便忙著找情人和生孩子——正妻無所出,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嘛。
反正他是神羅的伯爵,自己在神羅有封地,王室開銷不用看這群瑞典人的臉色。
此時真正主持瑞典政策的,是瑞典的首席大臣,阿維德·霍恩。
如果只是從政策上看,這是一位溫和派。但如果說的難聽點,這位叫“英俄派”。
他的腦子還是比較清醒的,瑞典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不再是那個腳踢神羅、毆打北方的雄獅了。
所有的政策出發點總結成一句話,就是韓非子的那句“國小而不處卑,力少而不畏強,無禮而侮大鄰,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阿維德還是很清醒的,打不過俄國,越打越完蛋,不如老老實實的,別去收復失地,別渲染復仇主義,搞好和俄國的關系。
別讓俄國再打了。波羅的海出海口,該扔的扔、該割的割,一定不能和俄國開戰。
在經濟上,他雖然支持重商主義,也鼓勵國內的手工業發展,但是認為瑞典也沒能力和英荷爭霸,俄國海軍都打不過,還去撩英荷?
所以,適當降低關稅,允許英荷的貨物在瑞典銷售。
在東印度公司問題上,小心行事,不要高調,不要招惹英國和荷蘭,免得英荷不滿。
發展個錘子的紡織業,瑞典這環境、這人口、這氣溫,能不能發展的起來紡織業,心里沒點數嗎?不如老老實實進口外國的紡織品,搞好英荷關系,賣賣自己的特產鋼鐵和銅以及木焦油得了。
消消停停,當個小國,別做大國的夢了。
時代變了。
議會中對這位首席大臣的反對派,是激進派,領袖是卡爾·吉倫特博格。說的難聽一點,這位叫“法國派”。
他的腦子就相當不清醒,認為瑞典應該延續舊時代的輝煌,腳踢俄國、猛踹普魯士、海扁英荷。
歷史上,法國人口頭上給予了大量的支持,可是刷卡時為零。
歷史上這位一上臺,就對俄宣戰,要復仇,要重現昔日的榮光,要讓俄國人割讓圣彼得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