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戶部尚書、內閣大學士羅伯特·沃波爾揣摩上意,在國會強制通過了《LicensingActof1737》,在英國大搞文字獄。
所有戲院必須申領牌照才能上演含有對白的戲劇。
所有對白,必須經過內務府總管(LordofChamberlain)的審查,如審查不合格,則處以重罪。
查封了一批莎士比亞的戲劇,因為這些戲劇中的某些對白,明顯是“另有所指”、“其心可誅”、“借古諷今”,有暗諷“漢諾威蠻夷竊據英吉利國主之意”。
而內務府總館又是精通德語卻疏于英語,按照《LicensingActof1737》之法令,他不止要負責審查對白,還要負責發給劇院執照。
既疏于英語,又不想擔責任,索性一共只給兩家劇院發了牌照,其余的通通查封,莫談國事。
但畢竟英國的法律有漏洞,大家一看戲劇有法令規定,戲劇家紛紛改行寫小說,反倒促成了英國文學的發展,與滿清禁戲而紅樓出有異曲同工之妙、照相輝映。
這一次喬治二世匆忙從漢諾威返回,因為戶部尚書、內閣大學士羅伯特·沃波爾傳去了消息,希望他盡快回國,有兩件大事必須得到國王的許可。
當初之所以選擇戶部尚書羅伯特·沃波爾做內閣大學士,主要是因為羅伯特能弄錢,南海泡沫的爛攤子,是他擺平的;而且他可以確保每年給內帑弄三十萬兩銀子(10萬英鎊王室年金),又頗通上意……雖然此人不會德語,君臣交流要用蹩腳的拉丁文,但禁不住枕頭風,王后力保。
為此,喬治二世特賜唐寧街十號,為戶部尚書宅邸,兼領內閣諸事。
總體上,此人做的還頗得喬治二世滿意,深知喬治二世保漢諾威不保英國、英倫只暫居之地、漢諾威方為國本的想法,在外交政策上平和斡旋,力求避免戰爭波及到漢諾威。
這一次非要喬治從漢諾威回來,非要處理的兩件事,都很麻煩。
其一,便是英國的死敵向中國派出了使節團,訪問非常成功,簽訂了沒有公開的密約;而中國這邊也派出了非正式使團前往瑞典,歸還瑞典俘虜。
幾位內閣大學士認為,歐洲大陸將有大變,俄國恐遭圍攻。
而法國在訪華過程中,必多詆毀英國,不可不察;又逢奧地利王至今無男嗣,恐歐洲將有大變。
東印度公司在亞洲的利益,沒有中國的許可無法開展。如果法國詆毀英國——而這,幾乎是不需要考慮的必然,正如英國人會抓住任何機會詆毀法國一樣——之前中國都是不接受歐洲使節團的,這一次法國人既然去了,英國也必應派遣使團前往中國,以免雙方誤解,更應澄清法國對英國的不實之言。
雖然不知道法國說了什么,但肯定說了。
而且,畢竟,英國人很清楚,他們在中國有前科。
前明天啟年間,英國伙同荷蘭,劫海船、搶舟山、攻澳門不克,這些事也不需要法國造謠,只要把這些陳年舊歷拿出來,必要觸動天朝的神經。
之前倒是無所謂,天朝就像是在亞洲睡著了一般,連東南亞都不管。現在可不同,為了打俄國,都跑到瑞典來送俘虜,這是睡醒了啊。
除了要挽回英國的形象,防止大順這邊聽了法國謠言切斷了和英國的貿易,還應該去中國考察一下,為啥中國只進不出?
每年巨量的白銀流向中國,英國卻找不出能往中國賣的貨物,偶爾能賣一點呢絨,可這幾年東印度公司抱怨,呢絨的份額都被法國人占了,哪怕法國呢絨的質量不怎么樣。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東印度公司牽扯的利益不少,對華貿易雖然是大大的逆差,可公司是盈利的。
加之看起來似乎大順在拉起來一個對俄國的包圍網,法國人肯定樂于如此。如果被瑞典和大順在東西兩端……可能再加上一個土耳其,三面牽扯了俄國的精力,法國在中歐的擴張將無可阻擋:如果真的如此,法國是有聯合普魯士,趁著王位繼承問題肢解奧利地哈布斯堡的能力的。
這對英國,可是大為不利。
此番前往中國,既是為了貿易、也是為了探查一下大順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至于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