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私貨不合法,那么走私和私貨就不可避免,而這就必然讓員工和華人海商產生關聯。
這,是驅逐華人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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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瑞典人也派出了他們的使節團。
不過以瑞典而言,這不是第一次派出對華的全權大使了,實際上早在六七年前,考林組建東印度公司的時候,瑞典過會就授權他作為對華談判的全權大使。
只是那一次只是為了貿易,而大順的貿易壞境是特殊的自由貿易,根本沒有什么可談的,也沒有什么需要談的。
至于說上一次去廣東的時候,想著以全權大使的身份見見皇帝?考林有在其他東印度公司工作的經驗,當然明白那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能不能見到廣東節度使都是個問題。
但這一次與眾不同。
這一次,是真的可以見到皇帝的,或者至少可以見到伯爵以上級別的高官。
在斯德哥爾摩和哥德堡的密謀是有效的,卡爾·吉倫特博格確定自己可以執掌國會,以此時非是國務大臣的身份,給了考林這個特使一個國務大臣和國王才能授權的談判底線。
并且保證,他回到瑞典的時候,國會可以通過法案的修訂。
賄賂、游說,可能不是一個意思,但至少在此時的瑞典是差不多的。
瑞典人被煽動起來了民粹的復仇情緒,而東印度公司的瑞典股份并不多。
公司的利益或許不是瑞典的利益,但可以假裝成瑞典人民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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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的西伯利亞,行走著俄國的使節團。
這不是俄國的第一支使節團,幾年前的黑龍江之戰后,俄國就派出過使節團,大順也來參加過沙皇的加冕禮。
可這一次,有些不同。
奧斯捷爾曼伯爵不是公爵,但權勢卻比俄國的那些公爵大的多,原本要派公爵前往,此時換成了伯爵,反而說明更加重視。
歷史上,安娜女皇死前托孤之際,就是此人和她的情夫在場,可謂重臣。
不管是西化黨、守舊黨,亦或是德國黨,這一次出奇的一致。
不管是色楞格河的貿易額,還是大順軍改后的軍力,亦或是對土戰爭的不順利,或者瑞典的威脅……
總歸,在東方的態度上,俄國人放下了黨爭,確認彼得的東方計劃破產。
和上一次被劉鈺逼死的老托爾斯泰伯爵不同,這一次奧斯捷爾曼伯爵不是去背鍋的,而是去實打實的外交的。
國會各方以及女沙皇,都明確地授權他,可以在勘界問題上讓步,以換取東方的和平。
不利的條約,就像是生孩子。
第一次的時候,千難萬險,痛苦萬分;一回生二回熟,生的多了,順滑無比。
這一次,不用背鍋。
相反,惡劣無比的外交局勢,若能簽訂一個雙方的互不侵犯條約,哪怕放棄一些土地,也是巨大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