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東西走向的鄂木河,是哥薩克們毛皮貿易的重要運輸線,最多也就是以此為界,大順這邊象征性地修幾個堡壘,安排幾百個人守衛一下,仍舊允許俄國使用鄂木河運輸毛皮就是。
李淦知道俄國內部的一些變亂,他也仔細問過如今漢語已經說的很不錯的漢尼拔,按照宮廷思,東西相通,自是知道俄國內部現在的情況。
欲要南下,先要假裝北上。大順內部沒有南下、北上的派系之爭,不管是陸軍還是海軍,都知道北邊啥也沒有,南邊更好一些。
既本意也不在北方,談判只要能達成目的就好,不能壓迫的太緊。雖說好像有這么一個中、法、土、瑞的四國同盟,但實際上并沒有,只是出于共同的敵人而互相借勢罷了。
將來要下南洋,就不能和俄國鬧得太僵,差不多就行,免得還要牽扯精力在北邊。
“外交部這邊派往土爾扈特部的人,怎么說?”李淦又問了一下在伏爾加河的瓦剌舊部,這是牽制俄國的重要力量。
“回陛下,派去了幾批,被羅剎人抓了兩撥。臣正在交涉要回。按順利回來的那些人說,土爾扈特部對羅剎是相當不滿的。”
“他們整天被征兵,強迫和從未見過面的瑞典人、土耳其人、克里米亞韃靼、波蘭人打來打去。就是炮灰。”
“相較于本朝對準部的寬容,他們心向本朝,或者心向沒有那么多兵役征兵義務的地方。但也知道,準部不會允許他們回來,本朝也不肯讓他們回來,以免瓦剌舊部合流勢大。”
“去的人說,土爾扈特部的人,還給他們展示了永樂七年,前明成祖發給土爾扈特部祖先太平的賢義王印。”
拿出這個賢義王印給大順這邊的密使看,已經足夠表明態度了。
且不說這印是真是假,能一直留著,就足見態度。
加之天朝的情況就是這樣,前朝給藩屬發的印,本朝從來都是承認的。
只要新朝易色改號之后,把這個印上繳,以舊換新就是。
舊印換新印,可比發個新印簡單的多。
展示這個印,也就意味著臣服,至少表面上如此。
李淦也清楚,土爾扈特部并不是多喜歡大順,而是相對于大順,羅剎人做的太狠了。
抽丁打仗,打的又是土耳其、波蘭等國,損失極大。
他們又是信黃教的,部族里的喇麻面對東正教的傳教士,肯定也是極端反對的。
只是,大順這邊也實在無可奈何。
回來是肯定不行的。
草場就那么多,回來就得從別人嘴里搶食,必要鬧亂子。
再說回來之后,兩邊都是瓦剌部,一旦合流,那就又是一個瓦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