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馬上就要打到第五個年頭了。
此時世界范圍內的強國、大國,基本都已經參與到了這場戰爭中。
大順在45年驚鴻一擊,也就到此為止了。強弩之末,不能穿縞素。
畢竟,大順沒有能力把哪怕一萬軍隊運到歐洲;甚至沒有能力參與印度洋以西的海戰。
尚在交戰的雙方都已精疲力竭,都清楚,現在若有一支能夠征戰歐洲的軍隊,這將是直接改變戰局的力量。
這支軍隊站在誰那邊,誰就勝。
于是,整個歐洲在經歷了大順下南洋、荷蘭金融崩潰的震驚之后,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彼得堡。
戰爭開始之前,俄國還是一個“德系”國家,德國黨權勢太大。法國為了讓俄國不參與戰爭,唆使瑞典對俄宣戰,讓俄國無力參與中歐之爭。
只是,瑞典早已不是當初的瑞典。法國人設想的讓俄瑞再打一場大北方戰爭級別的長久戰爭并未出現,反而現實是不到兩年,被俄國人一路打下了芬蘭、政變女皇的未婚夫小叔子還成了瑞典王儲,打到一半俄國還順便政了個變。
瑞俄戰爭早結束了。
俄國政變的風波平息了。
在英法奧普西荷各國筋疲力盡之際,這個北方的龐然大物,與誰結盟,將直接決定戰爭的最后走向。
此時的彼得堡,一片生機。
四十年前,彼得一世決定改革,遷都于此。
改革必有陣痛,俄國的體量小,這陣痛只持續了四十年。
從遷都幾乎掏空了俄國國庫、到移風易俗使得舊黨不認彼得是俄羅斯正統、再到親手打死了太子……以及死后一波一波又一波的政變、反政變、又政變,這陣痛整整持續了四十年。
如今,四十年的陣痛終于過去了,很多人相信,俄國將要就此走向強大。
女皇登基以來,一直以“彼得大帝的真正繼承人”自居,一切都沿著她父親的改革道路前進。
甚至于,連立的太子,將來那個真正的德棍真粉彼得三世,再其立太子的詔書稱呼上,排在第一位的頭銜便是“彼得大帝的孫子”。
這個頭銜,而非其他的頭銜排在第一位,態度已然很明顯了。
當年彼得為了改革親手打死太子、為了確保改革成果修改繼承法允許女性順位繼承,經歷了四十年的陣痛,這改革終究是延續下去了。
大順這邊的改革,卻只能在天下之外做點事,更不要提皇帝親手打死太子以確保改革成果之類的事了。
俄國很幸運,此時它還不大,只需要經歷四十年的陣痛。
俄國很幸運,此時它也不小,陣痛結束,各國疲憊,此時的它,是一支比大順更能左右歐洲戰后格局的力量。
得天獨厚的優勢、數年的坐山觀虎斗、與大順的和解和邊境問題解決、瑞典一戰暴露出瑞典不再是過去那個瑞典的再無后顧之憂,讓此時的俄國坐在家里,靜等著疲憊的雙方來開價。
伊麗莎白女皇登基以來,展示出了非常高超的政治手腕。
看似熱衷于舞會、宴會,不理朝政,但俄國卻沒有出現混亂,而是在她的一眾親信帶領下,有條不紊地向前走著。
她只管戰略方向,細節諸事,盡皆放手。
處理完政變之敵后,女皇宣布“死刑不上大夫”,不再對任何貴族處以死刑,最多只是流放,一改安娜女皇時候動輒車裂和****的恐懼,貴族歡呼雀躍,皆呼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