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國貴族和別國最大的不同,他們的地租收入,和商業息息相關。
而藍水政策的國家外交政策,則是【預防任何形式的世界性君主】的產生。任何試圖某種形式上做世界性君主的國家,都將是英國的敵人。
英國不需要任何一種形式復活的羅馬,英國需要一個破碎的世界。
在這之前,這種政策的最大敵人,就是法國。
按照子爵的論述,現在的世界,是【兩種文明中心的戰爭。是世界性君主的擴張模式,和商業中心下的擴張模式的,兩種文明之間的戰爭】
【英國應該增進自己的海洋力量,并在關鍵的時刻釋放出來。比如對世界的力量格局有重大影響的大事發生時,英國就該站出來,使用最強大的海洋力量。】
【這樣,英國就能成為世界分歧的仲裁人;自由的衛士;平衡的維護者】
【這兩種文明的斗爭,就是要防止法國成為世界性的君主,成為新時代的羅馬】
【英國需要一個破碎的世界,并阻止任何試圖整合世界的力量】
這些文章,是在大順下南洋之前、大順參與了俄國政變之前寫的。
現在,我們必須要清醒地認識到,世界性的君主,未必只有法國人才有潛力。如果整個世界是很久前的歐洲,中國才是那個最有可能成為羅馬的世界性君主。
他們的擴張模式,尤其是下南洋、伐日本,也是標準的世界性君主的擴張模式。
但同時還要注意到,大順在荷蘭、瑞典、俄國事務上的干涉,卻又擠占了我們的位置:他們在成為世界性君主的同時,還有余力去成為世界分歧的仲裁人、平衡的維護者。
當我們把目光從歐洲投向世界;當大順開始干涉歐洲,我們就應該認識到,誰才是那個羅馬。
這就使得我們一旦擺脫了對華貿易利潤的依賴,就可以以此說服深受其理論影響的威爾士親王殿下時代的議會,支持我們在印度的擴張。
我們在印度的擴張,就不僅是單純的為了公司的利潤了,而是可以蒙上一層神圣的、保衛英國傳統的世界均衡的光環。
而不是將有限的精力,陷入到歐洲的泥潭。
也可以使得公司將來可以獲得更多的海軍的支持。
畢竟,我們的國王殿下更愛他的漢諾威,甚至反對藍水政策。
無論從什么角度,公司在確定轉型之后,轉而支持愛國者和威爾士親王,都是絕對有利的,也將為公司贏的一個更美好的未來。
實際上,我所建議的一切,其根源就在于一個詞。
變。
公司的轉型,轉型,是個非常沉重的字眼。
政策的轉變,轉變,就不得不考慮已經在荷蘭、瑞典、俄國、法國頻頻調停擴大影響力的大順,不再是一個東方故事的背景,而是從睡眠中醒來了。
如果董事長不明白“變”,繼續去爭取毫無意義的棉布問題,不去理解公司的利潤構成即將發生巨大的變化,那么公司被議會控制,將是可以預見的。
如果內閣和國王不明白“變”,繼續把目光盯著最有可能成為羅馬的法國,卻忽視了那個論人口和面積已經羅馬的帝國,那么就會喪失“商業中心論”這個唯一能夠與“世界君主論”相抗衡的武器。
易。
窮則變。
變則通。
通則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