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辦事,要么移風易俗讓天下人覺得你做得對;要么,就還是要順著天下人的三觀來辦。”
“所以,國公覺得他們該殺,下官也覺得有道理,但于天下三觀而論他們不該殺,殺了就是暴虐。”
“但如果,拿給狗披麻戴孝這個事來說,國公覺得,此事沒什么用,要么均田、要么下南洋,解決生產資料的所有權問題,否則不要說治標不治本,恐怕標也治不了。”
“但是,讀書人覺得下南洋暴虐、均田逆天理,倒不如弄出這種事來殺幾個,弄得人人激憤更舒服。”
“雖然可能于國公看來,這并沒有什么用,什么都解決不了。但,天下人不認為需要從根本上解決,只想看解決這些毛皮。”
“此事,當這么做。”
阜寧縣令腦子轉的飛快,很快給出了個主意。
該殺的殺,反正你都動了殺心了,我說不殺也沒用。
殺之前,搜集惡名,是那種律法上辦不了、但德禮上叫人恨不得殺之的事。
把案子辦死之后,將案情搜集,出書。
出書的理由,出書的目的,就是要道之一德、齊之以禮,讓天下人知道什么是錯的、什么是對的。這個理由是誰也不能反對的,這是道義加身。
而若能做到這一步,那么這個案子就無人敢翻了。
因為,就算要翻這個案子里的蹊蹺,怎么看都有貓膩。
但礙于這些惡行,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翻這個案子。
也就是說,本來是覺得案子里貪腐克扣這事有鬼,好像是有人下套,但把那些惡名擔上之后,這案子就成了死案,翻貪腐克扣里的古怪,就顯得要給這些惡行翻案一樣,必要天下狂噴之。
但還必須說明白了,這些人不是因為這些惡行被殺的,而是因為貪腐克扣糧款被殺的。
這樣,既維護了律法,也借用了道德輿論。
更重要的阜寧縣令心想,這里面肯定是有問題的,怎么看都像是你在故意縱容,然后引誘他們犯罪,再殺他們。這事傳出去,實在太難聽,而且你這活干的太糙,我他媽也得跟著受牽連。
你是虱子多了不癢,我可不行。
我反正是躲不開了,這攤泥巴是指定得沾身上了。
既如此,那就直接做絕了,做成死案,做成天下誰也不敢翻、不敢動的死案。
就和之前兩淮震動的鄉紳活埋百姓案一樣。
要么不活埋。
既是活埋,那就直接做死。
不但活埋,還要給他們扣上聚眾謀反、力圖大事的帽子。
想到這,阜寧縣令悄悄看了一眼洼地里聚集的數百鄉紳,再一看這個洼地,心里猛驚醒道“這這洼地,不就是還沒填的墳嗎恁娘,他們在西域東洋南洋戰場上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么處理尸體的真是晦氣,阿彌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