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能有什么病,要有病怕也是為李姨娘你們仨三個操勞操出來的。”
一直不跟趙飛燕正面交鋒的李翠娥聽到趙飛燕說的話,這下也不再保持沉默了。
“大小姐你說的這是什么話,老爺身體有病,你不關心便罷了,還這般詆毀我。”
“我李翠蛾進府的這么些年,自問寬厚待人,為這個家鞠躬盡瘁。嫣兒乖巧,善兒敦厚,從小到大都不曾讓我這個為娘的操過一絲心,更別提你說的老爺為我們操勞之說。”
“…”
李姨娘說得言辭懇切,仿佛事情就真如她說的那樣。
這些話,換成十年前,趙飛燕是相信的。
可是現在,看著她那張虛偽得讓人厭惡的臉,她是打死都不會相信。
李翠娥就是一只鳩,鳩占鵲巢。
“爹,我再問一遍,娘親的毀容,真的跟你們沒有一點關系嗎?”
聽到大女兒一再的質問自己,趙德貴深感作為父親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加之心虛導致的惱羞成怒而大發雷霆起來。
“你到底想要如何?你們娘仨都不想讓我活了是吧!非逼得趙家走上絕路不可?真到了那份上,我看你們一個都沒好日子過。”
秀氣的臉上此刻猶如蒸熟的螃蟹通紅通紅,趙飛燕從小到大從來沒見趙德貴發那么大的火。
“老爺甭氣,甭氣,大小姐她就是心疼姐姐,氣急之下胡說的。”
“胡說,我看她是想要氣死我…”
…
什么絕路,為什么會說被她們娘仨逼上絕路?顧不上眼前二人的話,趙德貴的話讓趙飛燕一頭霧水。
她跟妹妹不就是平常愛吃了點,偶爾惹出些不大不小的禍事。
娘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關在院子彈彈琴作作詩,她們到底做了什么事把趙家往絕路上逼了。
還逼得趙家沒有活路了呢,這肯定都是李翠娥在背后使的壞。
尤其此刻對面李姨娘對父親貼心的勸慰,那刻意裝出的溫柔賢淑,再想到娘親曾經天妒的容顏,現在卻是淪落成整個東城人的笑柄。
更為過分的是在娘親被毀容的這些天,父親一次也沒回過夏棠居,趙飛燕剛熄的火苗頓時又被點燃了。
“父親您對得起娘親嗎?她現在被毀了容正是需要您安慰的時候。可你呢,不僅不聞不問不說,大白天的還跑到這賤人院子里跟這下等人鬼混!”
“啪。”
客廳中傳來一記響亮的巴掌聲。
“…”
捂著臉,趙飛燕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趙德貴。
就像從來不曾認識她爹一樣。
相似的眸子直把趙德貴看得心里發虛。
“燕兒…。”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打自己的女兒,還是曾經被自己寵上心頭的掌上明珠。
“老爺你做什么,大小姐還小,不懂事呢。
趙德貴正想解釋一下,卻沒想到旁邊李姨娘的這句話給他提了醒。
是啊,燕兒都已經十六歲了,不再是小孩了。
這個年齡,放在早幾年,早已為人婦為人母了。
可是燕兒呢,居然還如此的不懂事。
自己沒打錯。